“大人啊!以前十几年没有县太爷了,您这上任不找您找谁啊!”
“以前欠了多少?”
“大概有个2万石”
“这么多?”
“这是十几年的累计下来的积欠啊”
“那常例又是什么”
“这常例包括给您平日里做衣服的绢八匹,每个里甲一两银子,每换一个里正一石米,每次徭役每个里甲一两银子,经过县里的盐每引一钱银子。每在县里卖盐一引一钱银子,每年还有样漆一百觔,收的各项钱粮每一百两取五两,造黄册每里银二两,俸米每石折银一两,等等共3000两”
这么个穷县要搜刮这么多,等等这些皂吏根本不会按实数收,能给我3000两银子。那他们得贪多少才行?这么多里长,皂吏,衙役还有那黃世郎得肯定要搜刮几倍才行。他们还要趁机放贷兼并土地。
钱典史看那张宗贤在那若有所思就继续说道:“这些收上来的粮食,需供应边墙运输还有损耗还得在加一成,那收上来的散银要铸成官银还的损耗一成。”
“那就是33000石粮食,11000两白银。这全县30万亩地按一年平均300斤的产量算一亩得承担承担17.6斤粮食”
“大人不是这么算的,这30万亩地其中有藩王,士绅,和那黃世郎的地加起来有15万亩不需要缴税。”
“他们不仅不需要缴税,还要从中牟利了吧。你给我说实话我要收齐这税款,在加上这上下所有人的分成。百姓们得交多少粮食?”
“大人这天下都是如此啊!你一年的俸禄才70石米,到您手里还不一定有这么多了。朝廷经常拿香料之类的东西抵俸禄。当官是要有排场的,这一应用度70石哪够啊。”
“钱典史说实话即可,不用提其他的”
钱典史看张宗贤有点不耐烦了才赶紧说道:“按照往年来算的话折合粮食得20万石”
“那就是15万亩的一半的产出。清涧县8万百姓,除了那些免税的田,人均不到2亩地,就算平均2亩地一个四口之家交了税之后只能留下1200斤粮食,平均每天不到一斤粮食。这够吃吗?”
“大人您体恤百姓我知道,可这交代不了上官也不行啊!不让下面的人拿他们就不好好催缴,这本来每年催缴都要出人命的,不让拿更不干了。”
“钱典史你先忙去吧,我好好想想”
一天不到一斤粮食还要干重活,没有油水补充体力全靠这碳水,而且还要留种子来年种植,还要买盐,勉强饿不死而已。就算今年缴足了明年随便一个旱灾就会欠收,到时候就得卖地过活,租别人的地倒是不用交田税了,但是其他的加派还是有的,在加上服徭役得自带干粮。怪不得那三饷一征这陕西的百姓就都造反了,不造反也得饿死。
怎么办才能过了这一关啊!不向上头缴足税收就没法升官,要缴足了就得那百姓开刀。就算清查隐田也补不了2万石啊!真要升官逼死百姓张宗贤做不到,和徒弟们也没法解释。就算不升官了,粮食交不起这边墙的边军就得挨饿,他们要是造起反来破坏性更大。
就算拿酒业的产出缴了粮食也不行。如此施恩百姓下面人会怀疑他是要造反的。在加上酒业的产出要保密,不然那些贪婪之辈绝不会放过这个下蛋的金鸡。就算是造反也只会破坏北方脆弱的经济。最后只能学李自成做流寇把北方彻底打烂。哪怕造反成功了没有替代这些官吏的人才,还是得用他们治理百姓,那还不如不造反。
张宗贤思考半天决定先一步一步的来。先清查土地然后把那些没有资格免税的家伙让他们把欠税补上。加快灭掉黃世郎的步伐,他肯定有存粮,缴清积欠就靠他了。还有那些藩王早晚要弄死他们,把土地分给百姓。加大培养自己人,还是得多收徒弟。还得找一个稳妥的方法让百姓缴税,不经过那些皂吏之手。不然以后去了其他地方也会遇到这种问题。重点就是在这些皂吏上下其手,本来每亩地最多只用交40斤粮食就可以了。现在搞出这么多都被他们贪污了。
想好对策后,张宗贤就把户房的人叫了过来。原先张宗贤把户房的人分成两拨,让他们互相监督搞竞赛。现在也该看看成果了。
很快户房的主管和副手就都来了。两人见面都是一股互相不服气的样子。张宗贤直接问他们清查的如何了。主管说到他那面就剩藩王的没有胆子去查,其他都查完了,副手则说他那面黃世郎的没有查其他的都已经清查完。
让两人把查好的鱼鳞册交上来后,张宗贤看了看后。直接让他们把他们的人叫来,在吏房的监督下,现场查验对方的清查结果有没有问题。两队为了竞争职位依然撕破了脸。不停的指出对方的问题。吏部则是进行记录。
结果还是副手想得明白,知道如果输了会被原来的上司清算,而且自己现在一帮人都指望这进衙门了。把清涧县的隐田全都指了出来。原先隐藏的人口业被他清查出。而那户房主管还是抱着糊弄上司的心态。帮地方上隐瞒了大片田地人口。张宗贤直接就让人把户房主管拿下关了起来。而副手则升为主管。原先主管的人马全部都革除。
接着让新上任的主管继续清查,把遗漏的那一册尽快重新查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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