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方队的那些女人,都是黄巾家眷。
以前跟着黄巾的时候,守夜放哨的事情,也都习以为常了。
只是黄巾的军纪涣散,要求不那么严格。
这也是为她们自己在守夜,相信只要于禁稍加指导,她们一定会很认真地完成。
刘风也就不再操心那边。
大家都在铁与血中历练成长,没有谁应该被当做花圃里的花朵。
这是平静的一夜。
一大早。
蔡琰就跑过来找刘风。
来到了刘风面前,却又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喂,那个……今天,我……”
刘风皱眉打断了她。
手往四周的营地,划拉了半圈。
“这里这么多人,个个都喊我主公。只有你喊我,喂。”
“喂,是什么?”
“你礼貌吗?”
蔡琰估计是早就觉得,自己这样的称呼,有些不妥。
无论如何,刘风的地位摆在那里。
出于礼仪,也必须给予对方尊重。
否则,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尊重自己?
于是迅速改口。
“主公……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今天,就不骑马了。把马还给王粲吧。”
刘风脸一沉。
“不行!”
“你看看这军营里,有哪一个人像你这么任性?”
“想骑就骑,不想骑就不骑。都像你这样,那仗还怎么打?”
蔡琰感觉非常的委屈。
她只觉得骑马好玩,走路还省劲。她哪知道,骑马时间长了,会把那里磨破皮?
现在好了,有苦难言。
一时心酸,又触动了内心,不知道哪一根神经。忽然啪嗒啪嗒的,掉起眼泪来。
“我不骑了还不行吗?”
“现在不骑,以后都不骑,这下你满意了吧?”
“你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女人家,凶巴巴的,好像别人都欠你钱似的……”
这下轮到刘风头大了。
这丫头,居然无师自通的学会哭了!
这还了得?
看看四周,有不少士兵,都好奇地把目光投向这边。
碰上刘风的目光,又赶紧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刘风低低吼了一声。
“别哭了!”
蔡琰立刻听话地止住哭声,改为一抽一抽的抽泣。
没办法,这也不是说收就能收得住的。
刘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骑就不骑吧。”
“马就别还给王粲了,先放我这。他该抄写的三百遍文章,抄完了再说。”
蔡琰立刻破涕为笑,从袖子里抽出个东西,往刘风手上一放。
转身就要走。
“等等。”
刘风还没来得及看手里的东西,叫住蔡琰,是为了多叮嘱她一句。
“你去跟你们妇女方队的人学学,怎么样包脚,不容易起血泡。”
走路也不是好走的,也会起血泡。
也不知道蔡琰是不在意,还是神经大条,听完没说话就跑了。
刘风这才低头,去看她给自己塞了个什么东西?
是一块粗布手绢,还带着淡淡的香气。看布料,应该是战旗的边角料。
上面绣了一个小篆的“胜”字。字体娟秀,却不柔媚,线条有刚骨,间架大气端正。体现出了此时代,第一女书法家的功力。
这什么意思?
算是一种祝福吗?
刘风没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蔡琰的书法真迹。
这东西,放到以后,会很值钱吧?
但是现在,比一文不值,也强不了多少。
好歹是一件礼物,刘风把它塞进了怀里。
刘风的目光,向东方天际投望过去。
从此一路向东。
然后要到青州境内绕个弯,再折向南,就可到达泰山郡。
这一路,怕是也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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