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莫长史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朱棣严肃的说道。
“不敢当。”莫长史连连摇手,解释道:“前番府里人胆大妄为,竟然敢在北平府掳人,燕王大度不计较,遣返了他们,但秦王顺利返回西安,得知后大发雷霆,怒斥说:‘容不得此等离间我等兄弟之情的小人。’”
“所以这几人的确被埋杀了,本来应该带上人头,不过此等微妙之机不好声张,不过燕王府可以派人去验证。”
秦王就是在藩地乱杀人才惹了一身骚,刚回来藩地又固态萌发,不过更为小心谨慎。
莫长史的话,朱棣和葛诚都没有怀疑。
以秦王和此人的心性,哪里是在意下面人命的人,不会费心思来遮掩。
“秦王年长,在西安心念燕王,常提起小时候兄弟玩闹之事,太子病重人心惶惶,无数流言蜚语伤人,秦王说不会让外人欺负弟弟们,让燕王不用担心京城之事,秦王自会关照。”
朱棣动容。
“幸有二哥在,否则咱被人暗害还不自知。”
“秦王不会让此事发生,燕王安心。”莫长史笑道。
“莫长史回去帮咱告诉二哥,二哥刚回西安,有什么事需要咱出手帮助,只需要派人来通传一声,咱绝不推辞。”
“善,燕王深明大义。”
莫长史大赞。
朱棣见莫长史没有其余的话,这才吩咐道:“来人啊,送莫长史歇息,不得慢待。”
门外。
走进来几名小黄门。
莫长史告辞了燕王和葛诚,心满意足的离开。
……
“晋王不会吧?”葛诚终于开口说话。
他上回就发现莫长史善于看透人心,屡屡被此人用话语拿捏,所以此次轻易不说话,不给此人琢磨自己的机会。
听到葛诚的话,朱棣没有认可,反而有些失落,良久,幽幽的开口道。
“这些年来,三哥是记恨咱的,因为咱比他能干,每次咱打了大胜仗,三哥派人来祝贺咱的次数越来越少。”
“去年咱和三哥共同出击塞外,咱大胜而归,三哥无功而返,如此清晰的对比,恐怕三哥心里多少怨恨上咱了。”
“所以那人所言之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胡编乱造,有七成的可信度。”
葛诚一脸的为难。
为什么人言可畏,因为流言无法解释。越是去用力解释,反而越会解释不清。
只要在人心种下怀疑,流言就成功了,这就是流言的威力与可怕。
人心又敏感和善变,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人心,特别是在皇家,从来就没有信任可言。
“咱接下来什么都不能做,巡视各卫的事情,让给北平都司吧。”朱棣郁闷的说道。努力了这些年,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实权,竟然这般拱手让出去,他很不甘心。
实权没有条条框框清晰的划定,只有谁强谁就多占据些,北平府的军权也是这般。
两者都有权利管控军权,但是谁说话的声音大,下面的人听谁的,就要看谁的手腕更强。
例如云南的沐府和都司。
云南未来的两百多年,可以说是两者之间的争斗史,后来还加入了宦官。
例如去年大军出征,军中大将军虽然是傅友德,但实际领军的却是燕王。如果朱棣性弱,傅友德强势,那就又会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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