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昨天夜里,还用它烤红薯来着,且棍子另一头,还有被火焰烧过的痕迹。
但是,当一名武僧握住了烧火棍,特别是一名强大的武僧。
烧火棍便也不再是烧火棍,你可以叫它盘龙棍,也可以叫它,无用棍子。
都可以,
棍子其实并不在乎。
它被瞎子反握住,笔直的捅向高个子劫匪。
棍子的另一头,其实并不锐利,还十分圆润、黝黑。
可它却犹如一把锋刃,在这闪电划过的巷子里,重新化作闪电。
闪电捅破了一层薄膜,狠狠刺进肉里。
“啵~”
伴随这道声音响起的,是高个子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啊啊啊........”
是的,棍子刺破了他的眼膜,插入他的眼窝。
他倒在水洼中,双手捂着右眼,来回的翻滚身躯,剧烈的疼痛感另他浑身抽搐。
没人知道,一个瞎子,是如何精准插入的。
只有瞎子知道。
他虽失去了钢筋铁骨,失去了神龙之灵,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雷电之力,可他,仍旧是一名武僧。
尽管他身体中蕴藏的力量,无法超过陈夕,可是,这力量在陈夕那里,只能是个弱鸡,但在他身上...........
‘呦呵~好痛,身体解封的力量还是过于弱小,只是短暂的爆发而已,体内的筋脉就隐约被撕裂。’
但这些疼痛对于瞎子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甚至十分享受。
瞎子将目光转移在矮个子的身上。
这名矮个子劫匪,从瞎子插入开始,心绪就剧烈的变动。
从最初的惊愕,到同伴倒下时的惊喜,继而变为此时的凶残。
他举起手中的菜刀,从举刀的姿势上来看,他应该没砍过人,但应当杀过鸡,知道先割喉咙。
在他的眼中,面前的瞎子已经失去武器,另一只手,竟敢.......还在撑着雨伞。
至于刚刚踏步向前的少年,自动被他给忽略了,那位少年,只是他一家老小踏入内城的资粮罢了。
是的,只是他,不是他们。
于是,他将菜刀举得高高的,因为这样,他才能砍到瞎子的脖子。
可是这时,他却愣了。
瞎子,也有些愣了。
因为,陈夕终于回过了神,开始动了。
他将双拳紧握,他大步向前,他无视了那把菜刀。
陈夕很愤怒,他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愤怒,是那个倒在自己面前的赵大锤吗?不是的。
是因为这个想要劫走自己身上钱财的劫匪?亦或者,是邻居?都不是。
他只是感到愤怒,他不想无能的狂怒。
“草尼玛!”
他舞起右臂,挥了过去。
菜刀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线,转瞬间凝聚成了一粒粒血珠,拌着雨水落下。
陈夕并不在乎,他居高临下的按住劫匪的肩膀。
然后,狠狠地,狠狠地抬起了右膝。
他只想用力的踢,踢碎这该死的世道,去他娘的华夏古代。
历史书上,有写过这些吗?
写了,
有的,
写的是吃人二字!
可是以往的他,从未对此有过深刻的认知,直到现在,他只是来到这方天地两天,他遭遇了流民,遇见了劫匪,可那是在城外。
他以为,他以为城内会好上许多,因为城市,是人类进入文明时代的关键标志。
这些都是老师讲过的,他清晰的记得。
可是,他又遇见了赵大锤,遇见了虎爷,甚至遇见了两位本该和睦的邻居。
邻居成了劫匪。
陈夕才明白.........在黑暗的巷子里,摄像头的重要性。
它并不能阻挡恶念的滋生,却能在恶念诞生之后形成一道防线。
陈夕的身材并不算魁梧,也很少锻炼身体,但是他起码能吃饱饭,他的身高,他愤怒之下所爆发出的力量,并非一個吃不饱饭的最底层劫匪所比拟,更何况这个劫匪,刚刚还是位普通小民。
所以,
‘啵~’
有鸡蛋碎裂的声音响起。
在这疾雨中,多么微不足道。
随后,
“啊啊啊啊啊.......”
“我的.........”
矮个子男子凄惨的叫声响彻在巷子里,惊扰到了几十户人家的渺渺炊烟。
陈夕没再去管他,他只是弯下腰,看着水洼中的自己。
并未过去多久,许是听腻了凄惨的叫喊,瞎子走向前去,他帮陈夕做出了决定,他将烧火棍拔出。
“啵”
又插入。
“啵”
再拔出。
“啵”
巷子里重新变得寂静,如果忽略雨声的话。
“少爷,走了,快到家了,靉华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瞎子道。
这对于他来说,小场面而已。
瞎子重新帮陈夕遮住落雨,不再说话。
“我们走吧,青叔,我想念靉华姐姐做的饭了,还有,谢谢你,青叔。”陈夕起身说道。
这对于他来说,小场面“而已”。
“................”瞎子。
是不是要再接上一句,少爷,为什么谢我?
瞎子并不想当复读机,他没接话。
陈夕也不想,于是他上前走了两步,抚摸着两名尸体上的眼皮,试图为他们闭上双眼。
或许是陈夕的手有些颤抖,也或许是两名男子真的死不瞑目。
废了陈夕好大一会儿功夫,才帮他们将双眼闭上。
陈夕重新回到雨伞下,雨水落在伞面,汇集成豆大的雨珠再次落下,陈夕伸手接住,洗了洗手中的血水。
然后,他举起手,拍了拍瞎子的肩膀,顺便擦干手掌。
他本想对瞎子说声谢谢来着,想了想,什么也没说,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复读机。
“.................”瞎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