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人在这里当场死去,且被许多人看到,但除了稚童的一声叫喊,再无惊呼之声,也无施救之想,有的,不过是一道道麻木的目光,或许,会掺杂着许多同情。
而刚才那道声音的来源处——赵虎,不,他喜欢别人喊他虎爷。
虎爷一袭青色短打站在街心,手臂上露出黝黑的皮肤与凹起的肌肉,在两旁灰白建筑的衬托下,更彰显出他不凡的气势。
他的目光与其说是冷厉,不如说是藐视,藐视着——街道上一只只待宰的鸡鸭。
无人敢与他对视,因为众人都知道,这里,是青山县外城西坊,这里,是青蛇帮的地盘。
而虎爷,是青蛇帮的头目之一。
虎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的身后,并未有青蛇帮弟子跟随,因为这场杀鸡儆猴的舞台,他只身一人,已然足够。
就算以他练肉境的武道境界,并不能抵挡众人一哄而上,但是他知道,这些鸡鸭们,他们敢吗?
他们不敢。
望着大家的视线向他聚拢来,虎爷道:“例钱,是青蛇帮订下的规矩,是青蛇帮给予大家伙儿一片安身立命之地后,应得的报酬。”
“不交例钱,就是与我青蛇帮为敌,而为敌的下场,大家伙儿应当都看到了。”
“多余的话我并不多说,下个月的例钱,由十個大钱提高到十五個,谁若有意见,现在可以讲出来。”
随着虎爷的话音落下,街道上适才响起杂乱的讨论声。
“竟然提高了一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家的,下個月可怎么办才是啊?”
“实在不行,我就上山去当采药人。”
“这.........”
大乾天下,一两银子等于八十個大钱等于八百文钱。
而一两银子,足够一户三口之家一年的生活所需。
虽然这般世道下,生活所需指的是饿不死。
但每个月多出五個大钱的例钱,一年到头来,也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将近一两银子。
众人褶皱的面容上,又添了几分愁苦之色。
甚至一些无力支撑下去的,身躯摇晃了两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仿佛泄了气般,那本就被四季风雨压弯的脊背,被人,压得更弯了。
可是,仍旧没有人敢提出反对的意见。
对于赵大锤这些人的遭遇,他们也曾有过同情,但是,也仅仅只是同情。
现在,他们只能同情自己。
‘死者的身高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瘦弱,体重约有八十五斤至一百斤上下,生前应当遭受过了殴打,且失去了抵抗能力。’
‘而我与街道上那位最靓的仔之间的距离,约有七米远,假设对方是双手托举,将死者向我抛来,那他的臂力约为...............如果是单手,那么..............’
‘算了,高中学的知识都还给了老师。’
福尔摩斯——陈,心中沉思着,他用食指戳了戳身旁的瞎子,那意思是说,
“能打得过吗?”
陈夕并不是要站起来,为这街道众人主持一场正义。
如果他现在手上抱着一把加特林,且在他能抱得动的情况下,他或许会有这种勇气。
或者他身旁的瞎子,一身武力尚且还在,陈夕同样会站起身来,迫不及待的让众多摊贩们知道,谁他妈的才是这街上最靓的仔。
可现在的他,只是处于一种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下,问问瞎子,能不能打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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