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反应过来之后,他就带着满脸的无奈笑了:“元贞大哥……某的问题你还未回答。”
“人若病了……”
王霁轻啜一口茶水,面色丝毫未变,只是放下手中茶杯之后,他就垂目开口道:“世有百工,人若真是病了,那自然是要寻医的。”
“阁下问某这一外行之人,岂不如同问木匠怎么写文章、询文士如何行军打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虽然他也能听明白面前少年问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有太多东西是没法说的了,身份地位不到,说得太多,只会招致祸端。
要知道就算是王安石、王雱这些极为亲近的人,很多东西王霁都没有去说,以往那些他写在信件上给王雱寄去的,更多也都是一些浮于表面的见解。
哪怕被外人看去了,也绝对不可能激起太大波澜。
最多就是让某些人有所启发罢了,甚至于顽固者而言,完全值得嗤之以鼻。
话已至此,少年只能是沉默了下来。
不过王霁在他眼中却已然被打上了‘藏拙’的标签。
见他如此,王霁便笑着摇头:“为有病之人寻医问药,很难吗?”
“能解决问题的,始终只有那些经常接触问题的人,至于病能否治得好……”说着他便深深看了一眼少年:“那就要看郎中的医术如何或者寻医问药之人是否真心了。”
“要知道,心诚所致,金石为开的道理啊!”
话刚说完,下一刻王霁就笑了:“当然,仅仅心诚而行为不坚,那确实不会有什么用处。”
“还不如去烧两片龟甲,问问鬼神来得心安。”
王安石的改革输在何处?
后世对于这个问题的总结多如繁星,根本用不着他来一一赘述,无非就是围绕着利益二字以及王安石自身的那些问题所展开的。
但另外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赵顼这位大宋当时的官家。
改革未毕之际,王安石便几经起落……如此情况,会有几人依附于他?就是战场作战,也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说法,更不用说是改革了。
纵观历史上下,凡改革可成者,无一不是从一而始,从一而终!
为何商君改革为秦由弱转强的关键点?虽然有商君提出的那些改革措施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即便商君死,秦国那些已经颁布的改革措施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终宋一朝,赵氏的诸位官家都始终摆脱不了疑心病这三个字,唯一的问题就只是轻重有别罢了。
王霁心中微叹,看向面前少年的眼中也不由地带上了点点遗憾。
要知道,这个少年在位的那些年本来是最有希望逆转大宋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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