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儿猪走的很安详。

他的实力，大约只有人类灵泉六重左右的实力。

应当学过某种妖族秘法，爆发起来的速度很快。

但与江离差距依旧太大。

他也并非‘异种’，不具天赋神通，能依仗唯有他那满身坚硬如铁的刺。

而在江离锋利的宝剑面前，那平日里他引以为傲的钢铁之躯也脆弱的的跟个豆腐一样，不堪一击。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那硕大的猪眼里，滑落几滴泪水，缓缓阖上。

在他的尸身前，江离的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他并不怜悯，刺儿猪不可怜，杀了人，自己就该清楚有被人杀的一天。

而是……

起初，他没有直接杀掉刺儿猪。

他问：“想再见一见萝烟吗？”

在他看来，刺儿猪完全是因萝烟，所以才会犯下一堆命案，包括今天不得已暴露在江离面前。

萝烟对刺儿猪也是有情意在。

毕竟逼刺儿猪出来，江离的手段并不光彩。

所以如果可以，他并不介意给他们一个告别。

但是，他被拒绝了。

刺儿猪的表现很狂躁，嘴里还在吐着血水，牙眦着吼：“不想。”

他那猪脸上有些痛苦之色，明显不全是伤势所致，而是别的东西。

“为何？”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恶心，你们人类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生物。”

“花前月下，我为她挥金如土的时候，她说，无论我变得如何丑陋，她都不会离开我。”

“可结果呢？”

“变起心来比翻书都快。”

“就因为我是头猪！”

江离听明白了，但想到他的所作所为：“那你为何又要为她做出这一系列的事呢？”

“我蠢。”

“我有病。”

“我失心疯！”

“别废话了，要杀就杀。”

噗嗤，江离朝着他的心脏刺了一剑，猪血如注，如他所愿。

“大冤种啊。”

而他们引发的动静，也惊动了青楼里的其他客人。

捕快们也来到了江离身边，江离吩咐：“凶手已经正法，把尸身速送去任务所。”

捕快们领命而去。

一些人议论纷纷：“前阵子接连杀人，没想到竟是只猪妖。”

“恭喜江大人，抓获真凶。”

“江大人果然不愧是焚天宗的高徒啊，困扰了这么长时间的案子，您一出手，立刻就解决了。”

却是掌柜的，款着丰腴的步子，来到江离身边，夸赞道。

“运气罢了，让人都散了吧。”

“这一两日叨扰掌柜的了。”

“客气客气。”

江离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人群里的萝烟。

她犹如傻了一般，失魂落魄，几乎站都要站不稳了。

半个身子，倚在门柱上，玉手微微颤抖。

而似乎是察觉了江离的目光，她头也不回的半跑半晃跑开了。

江离跟了上去，发现她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又来到了外面的一条僻静的内河岸旁。

萝烟看到了他，眸子里，有着一丝丝怨恨，她的手在抖，袖子里像是藏了某种利器，但她很恐惧，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的蹲在地上，轻轻抽泣。

江离真是看不懂这一人一妖了。

感觉也都是爱煞了对方才是。

缘何……如此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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