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松口,是我,你不认识了?小白?汪汪汪?”贾复吃痛叫道。
“松口!”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慌慌张张从屋子里跑出来,拿着扫帚就往狗头上打去,“你爹你都不认识,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白狗闻言,松开了嘴,松嘴的时候瞪了贾复一眼。
“你别打骂它,会折福气的,它一定是太久没见我,陌生了,见生就咬,看家好手!”贾复帮着白狗说好话,说着说着又想去摸它,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妇人作势又要打白狗,“什么陌生,它就是……哎呀,算了,小白,你给我到屋里去,我回头再收拾你。”
白狗还是听她的话的,呜呜两声后,闷闷不乐地跑屋里去了。
“当家的,要不要去药铺看看?”妇人看着贾复流血的手臂,心疼道,“这狗不这样的,也不知今天发什么疯!”
贾复说:“不用,一点儿小伤。小芸,这两年你一人在家,没受委屈,没人欺负你吧?”
妇人闻言落泪道:“没有,都挺好,你回来就更好了,我整天想你,你这次能在家待多久?”
“两三个月肯定是有的。”
“才两三个月,你看你又黑又瘦,为啥不待个半年,好好养养再出去呢?”
“趁身子骨还硬朗,多挣点,等攒够本钱,我就带你去县城里赁房子开个木器店,就不用到处走了。”贾复忍不住把妇人搂在怀里,温柔地说。
妇人使劲闻着丈夫的味道,轻轻离开怀抱,“我去给你做饭。”
贾复拉住妇人道:“慢着,我给你介绍一位恩人,要不是他,我就死在僵尸手里了。你去好好准备饭菜,我们得好好感谢恩人。”
陈器闻言,走下马车,笑着招呼道:“贾夫人,你好。”
妇人盈盈施礼,“奴家见过恩人,恩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恩人,快进屋吧。”
陈器被请到堂屋喝茶。
妇人在厨房做饭,贾复将马车拉到院子里,从车里拿出一包药,交给妇人道:“把这个熬了,据说是天竺国的,我们晚上试一试。”
“嗯,你刚回来,就想这个。”妇人低声应道。
“我没回来,也想。”
妇人轻轻推了贾复一下。
然后,贾复便开始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屋里搬,他把给老婆买的布和胭脂放到卧室里,白狗趴在他们的床上,一脸不善地看着他,倒是没再做出过激行为。
陈器玩味地看着这一幕,自打白狗窜出门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白狗身上的异样味道,然后他以术观之,果然不对劲。
可是这种事,怎么对刚刚回家的贾复讲?何况这个妇人对贾复也是一片真心。
吃饭的时候,陈器坐主位,白狗坐他左边,贾复坐他右边,妇人坐在对面。
贾复和妇人在吃饭前,诚心诚意地说道:“汪汪汪。”
尔狗彼狗,我爱我狗。
陈器入乡随俗,神情平静地等待他们的祷告结束。
白狗显然习惯于此了,他在饭前祷告时,倒也严肃,使得场面确有几分教派的样子。
祷告完,白狗舔了舔碗里的肉汤。
这个动作,表示大家可以开始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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