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既已降服,我本不该如此对你,尤其今日这营帐之中,我麾下有数将,甚至汝开阳也有人在此,但我还是想问一问你臧霸。”
“你到底是想当一个鼠辈。”
“还是跟我黄巾一同,和这天下斗上一斗?”
“不过你好像也没什么好选。”
管翀的目光转过去,整个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留在臧霸的身上。
此刻,臧霸才知自己此战究竟为何而败,他败给的,是管翀的野心,是管翀的豪情,他空活了三十余年,竟不如面前的小儿更有野心。
至少管翀所说的那条路,他没想过。
但今日听完,却只觉羞赧。
他拜在地上,“那我便看看,渠帅究竟想要怎么斗一斗这天下……”
管翀将他搀扶起来,“你很快会看到的。”
…………
开阳的消息还未送到的时候。
临沂。
县衙。
昌豨几欲发疯,手中钢刀砍在面前的桌案之上,入木三寸有余。
“城外只有两千余兵马?我们被人耍了?还被敌人逼回了城内?”
得知城外探查的准确消息的时候,昌豨心态崩了。
尹礼的脸色比昌豨还要更为难堪,昌豨虽然说得是城外事情,指桑骂槐骂的却是他。
城外的黄巾军将己方兵马分成两截,而后朝向自己一部发去奋死冲锋,虽然对方死伤很多,可是在尹礼的鸣金之下,众人收兵回到了城门。
因为尹礼一部,被对方突的成为溃兵。
“城外之人乃何人?为何黄巾军中,会有马字旗号?”昌豨愤怒的咆哮着,“我誓杀此贼!此贼该死!”
他原本就扭曲的面容,因为狰狞更显恐怖。
昌豨也在骂自己,他们分兵去往东城,遇到的只是对方的一小部分疑兵,就他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而因为担忧对方伏兵,昌豨为此损失了一些时间,使得后来援助尹礼的时候,已经晚了。
“说是叫马林,是我等擒获的黄巾兵说得。”
“马林?”昌豨点齐兵将,再度杀出城外,想要将此人彻底杀死。
他们的兵马不会太多了。
昌豨非常清楚。
城外,马林的左肩之上被用衣衫固定住伤口,幸亏是冬日,他的伤口的疼有所减缓。
身旁,是他冲阵之后余下的残兵。
大概只剩下一千三四百人的样子,其他的人,或死或伤,或找不到军阵,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活着回去。”马林忽然开口,身旁的亲卫问道,“什么?”
“渠帅那里有一张纸,是我所调之兵的符号,上面全是渠帅所说的什么中国数字。”马林拍了拍亲卫的肩膀。
“那不是数字,是人名。”
“若我死了,你要告诉渠帅,他说要给死伤兄弟们的补偿,一个子儿都不许落下。”
亲卫恍惚了一瞬间。
马林站起身来,“你听懂没有?老子死了,你也要给我把这话给渠帅带到,要不然老子梦里把你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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