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邵拱手称是。
“出身何处?”
“都昌孙氏。”
管翀眯了眯眼,此人声名不显,却是东吴历史上第一位丞相。
不过如此人物在历史上竟无单人传记,其实倒也算得上是不小的奇闻了。
但零星的记载中可知此人骨头并不硬,因为此人在孔融大败之后南下投奔刘繇,而后刘繇败亡之后此人又投向孙策,在孙权时期才渐渐起势,成为江东和曹操之间的外交大使。
“都昌孙氏。”管翀低声念了一句,不想去查,又问,“我没听过?很大吗?”
孙邵摇了摇头,“寒门罢了。”
“寒门好,寒门妙。”管翀的语言之跳脱让孙邵完全摸不着头脑,“你愿降否?”
孙邵愣愣的看向管翀,只听管翀道:“你若不降,我只能斩之了。而我又很善于斩草除根。”
孙邵面色大变。
这话从贼首口中说出来,其中狠辣,溢于言表。
另一侧孔融也骤然变色,我刚才竟还以为这黄巾贼首不是恶鬼!
“也罢。”孙邵看向孔融,躬身一礼,而后低声道,“吾愿降!”
还能怎么办呢?
“欢迎,”管翀开口问道,言语亲昵,似乎方才之言并非自己所说,“长绪,这北海城中,可还有谁有才名?”
孙邵略作停顿,开口道:“郡内刘义逊,营陵是子羽,高密王叔治,皆有贤名。”
这话没必要作假,只要管翀找郡内胥吏一问便知。
管翀点了点头,是仪、王修的确都有名声,孙邵还算老实。
“小渠帅,”孙邵纠结了一会,如此唤道,“想必破城之计出自小渠帅之手吧?汝怎敢家眷做疑兵?难道不怕城中人马纵兵杀出吗?”
管翀自然是赌,而且赌赢了。
他道:“我此前佯攻四面均为实兵,惑数日之后,城中守将精神必然懈怠,他们又怎么敢率兵出城呢?”
“而且,不是我看不起尔等,宗宝被斩之后,城中可还有人有一战之能?”
你们唯一的救星,
早就成为我的麾下俘虏了!
孔融能耐不大,可就是受不了讥讽,管翀所言就像是拿着鞋垫子在他脸上狂抽,忍不住开口长叹:“悔不听子仲之言呐!”
管翀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孙邵,“谁?”
此刻孔融自知失言,怅惘不已。
孙邵看了眼孔融,腹诽不已,应声道:“徐州别驾糜竺糜子仲,此前来北海求援,言称曹操已起大军前往徐州。”
管翀顿时乐了,这还有意外惊喜,但环视周围一遭,孙邵微微摇头,示意并不在此地,管翀开口问道:“糜竺人呢?”
孙邵道:“他有数十骁勇骑士,从府衙逃时,其并未与我等走一条路,吾也不知他在何处。”
管翀目光灼灼,若是不知也便罢了,但此刻糜竺这个人对他的心神冲击,要比在座众人都要更大,这可是刘备的开国功臣!
糜·有钱·有权·有眼光·有妹·竺!
若非有糜竺相助,刘备早就烂在了海西县内!
想到这管翀猛然起身,知道绝不能将此人放走:“我亲去寻他!”
他麾下亲卫迅速将糜竺,数十骑士的消息传遍城中,这是小渠帅之令,此人务必生擒,不得损伤!
……
城南,一破败院落之中。
寒风呼啸,吹在糜竺的脸上。
夜间温度比白日更为寒冷,糜竺不由紧了紧身上甲胄。
城外,先前混乱的骚动声音仍在持续。
其中隐隐夹杂猛火燃烧的劈裂声响,孩子啼哭声,百姓恐惧的叫喊声从院落外传进来,其中还混杂着黄巾军将人驱赶到自己房屋之内的呵斥声,都进到了糜竺的耳朵里。
但的确已经小了很多了。
贼军入城已经超过一个时辰,城中局势,竟已慢慢稳定下来。
糜竺现在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摊上孔融这么个队友是他前半生最大的幸运。
他正默默祈祷,希望孔北海平安归去。
他决然想不到,这个幸运可能不只囊括他的前半生。
目前,糜竺麾下已经有人去南城门探情况去了。
此时糜竺院落之中一匹战马都没有,他们本想纵马出城,可城中阻障太多,战马根本骑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弃马于城中,寻找了一院落暂且藏身。
除非黄巾贼寇真的会屠城,不然等到城门放开之时,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偷偷出城。
糜竺叹了口气,徐州曹贼大军猛攻,青州管亥蛾贼围城。
还真是同病相怜。
“开门,”门口忽然传来响声,“开门。”眼见没人开门,那砸门声音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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