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个方向,王大娘扛着锄头便往那边跑。
聚在这里的人看热闹也不嫌事大,就吆喝着,嚷嚷着,跟着一起去看。
王大娘死死记者陈半闲的话,算着步子:一,二,三……
她也不是全信,但儿子死得这么离奇,被雷劈死,她实在是不敢不信了。
陈半闲撇了眼屋子内,王大娘儿媳守在尸身旁,眼神呆滞。
哀莫大于心死,唉……
他再次叹息,好言问道:姐姐,你属什么的?”
“我属鼠的。”
“节哀吧。”
属鼠的没事。他便不再言语,只是今年刑太岁,注定不好过。
另一边,王大娘一直走,走了七十步,王大娘便站住了。
在她面前,还真有一颗大树,只是这树已经枯死,昨夜的雷把这树劈得焦黑。
“神了!”
人们惊喝,可惜树已经死了,没有生机。
于是王大娘红着眼,接着走,这次一走就是七百步,让她那微胖的身子虚弱不堪。
这次,脚前的是一颗小树,刚好一人高,长着三个枝丫看起来跟人一个模样,有脑袋有手的。
“王大娘,快挖吧,这马上要过卯时了。”
有邻居说道。
那已经累得喘气的王大娘强提起力气挥舞锄头,硬是连根带泥把这树挖了下来。
但要想扛,她一个女人家,挖不动了。
还好王大娘家有亲戚闻声而来,帮忙扛起这颗一人高的树。
一行人已经愈来愈多了,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拥簇着这颗树木就回到屋内。
陈半闲算了一下人,好家伙,怕是有半百了,要是搞砸了,他以后别在街坊邻居前露面了。
静心,静心……
不让外物感染自己心境,他呼吸间重新保持沉着,让王大娘去找床东丈夫的贴身衣服物品。
而他,一手举着红烛,扛着那颗一人高的树木,稳稳立在东墙倒塌中央。
“哗啦。”
等立好后,他从包里拿出红线把树固定。
“这红线有什么讲究吗?”邻居不敢靠太近,有大叔在旁边问。
“没啥讲究,起个木火土通关效果而已。”陈半闲说出的话让人们听得似懂非懂,就只觉得好厉害,这娃子有真本事。
不久,王大娘取来贴身衣物,他给这树穿上,看上去好像另外一个王大娘丈夫似得。
“神了,神了,衣服一穿,还真像。”
人们啧啧称奇,王大娘可顾不上,她赶忙问陈半闲,“接下来怎么办啊?”
“赶紧通知你丈夫回来,然后把你儿子后事料理一下吧。”
陈半闲揉着眉头:“你丈夫要是能活着回来,让他亲自给我包红包,今年开年还没有多久,赚了多少,全给我。”
这可不是狮子大开口,这是买命钱了。
他回头,还得把这钱捐一半出去做慈善,积积阴德抵阴债业力。
“对了。”
陈半闲看了眼快烧完的红烛:“帮我再去买几包红蜡烛来,我得烧着等你老公回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化解这么大的事儿。
他也想看看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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