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武想了一会儿,也给了一个答案:“也可能是为名,试想,如果两方大势力决战,人马兵器都已经整备齐全,蓄势待发,结果被一个人生生给搅黄了,那这个人的名声得涨到什么程度。”
“…………”
接下来众人纷纷献策,反正不是图名就是为利,倒也有几分道理。
最后,当他们都安静下来时,前边赶车的庄稼汉听得兴起,倒也说出个猜测来:
“兴许人家是为了报恩呢?”
“在俺们村,家家户户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这时你若有余力,帮一回手,下次如果你落了难,就该人家捞你了。”
几个山贼听得直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倒是韩封点了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方向。
牛车虽然慢悠悠,但胜在脚力持久,大半个时辰后,县城的轮廓已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众贼付过车资,随即不紧不慢地朝城门走。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有不少商贩推着小车往来穿梭,为了不引人注目,七人分成了二三三、共计三个小队,混杂在商贩之中,倒也不起眼。
看守城门的甲士懒洋洋地斜靠在门洞旁,像是没睡醒一般,对于往来的人群爱搭不理,是以几人无惊无险地进入了内城。
乾县是这一片儿方圆百里最大的县城,治下据说有两万余户,人口稠密,以其为中心,周边辐射出五十多个村落。
韩封自打被裹挟上山,已经有大半年没来过这种“正经”地方了,看着往来的人群,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而另外六人则直接多了,十二只眼珠子像是黏在了大姑娘小媳妇甚至半老徐娘的身上,半点挪不开步。
“嗨,都想什么呢,该干活了。”
韩封提醒了一声,随即找准方向,沿着宽敞的泥沙路往西行去,其余六人则紧步跟上。
不知不觉间,他在这七人中已树立起了相当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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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巷西市,悦来旅舍,后院二楼。
“所以,计划就是,冯哥和我先去打探,你们哥几个在这客房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而且……绝对、不、可、以、喝、酒,绝对不行,听清楚了吗?”
几个酒鬼互相看了看,才由郑老彪勉强开口:“韩哥儿,大家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山里的酒你也知道,让李凤儿那老娘们儿酿出了泔水味儿,那就不是人喝的,我保证,绝对不喝多,误不了正事儿,你看怎么样?”
这回不等韩封说话,冯武在旁边就已经开始阴阳怪气了:“你保证……你郑虎拿什么保证,又能保证什么?保证比别人喝得多?这个我冯某人绝对信。”
话毕,不理会被噎得脸色涨红的郑老彪,又向其余人开炮:“还有你们,以为这趟咱们出来是干什么的?游山玩水?是来杀人的!”
“杀人”两字他说得音量极小,但却十分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谁要是活够了,我冯武现在就给他个痛快,省得陷进牢狱里还得吃刑罚。”
“没人说话,那我就当你们同意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能沾半滴酒!若有违反,别怪我冯某人三刀六洞以正家规!”
眼看着没人吱声,他面色肃然,一振衣袖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发觉不对,连忙堆上笑脸,对旁边的韩封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
韩封对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即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屋里剩下的五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老宋挠着脑袋疑惑道:“俺怎么瞧老冯有点儿怪怪的……”
他旁边开过肉铺的马三儿冷哼一声:“能不怪吗?都他妈快混成韩小子的狗腿子了,不要个批脸。”
郑老彪脸色难看,忽悠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来了店小二。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一口气点了二十多道大菜,临了犹豫了一下,加了句:“不要酒水,上一壶好茶。”
众贼齐齐哀叹了一声,老宋呢喃道:“不喝酒,点个醉鸭也中啊……”
郑老彪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子都他娘忍住了,你有什么不能忍的?”
“谁都别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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