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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义武馆,会客厅中。
此时此刻的气氛,已经凝滞一片。
老馆主唯一的孙女:余岚满面阴云的坐在主位上。
双手交叠紧握,冷冷的看着下方一众吵闹的师伯。
“岚儿,你就听二师伯一句劝,别再固执了。”
张云海焦急的在地上踱步,不停劝说:
“那孙海来势汹汹,师父都...都不敌于其,逝去了。”
“现在剩下我们,还做这些无谓的坚持又有什么用呢?”
“与其他日后打上门来,将我们狼狈赶走,还不如现在就答应他的条件。”
“用武馆所在的地界,换取一笔银钱,也足够余生安稳生活了啊!”
话音未落,一阵泼辣的声响就接连而起:
“张云海,你放你娘的狗臭屁!”
“平时看你人模狗样的,像个男人,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就成了软蛋?”
“师父他老人家留下来的基业,不能败在我们手中!”
“费姣,你脑子坏了不曾?”
被这样指着鼻子谩骂,张云海脸上几乎有些挂不住了。
手指点着大厅中老弱病小寥寥数人,激烈的话语脱口而出:
“守,拿什么守?”
“就靠我们这几个老弱病小,加在一起凑不出三个二品武者的实力去守吗。”
“到时候,那三品的孙海打上门来,你们谁去抗?”
“是你费姣,还是我?”
“啊!说话啊!”
“哼!”
冷哼声传来,即便是他如此说,费姣仍然不曾退让半分。
一双凤目冷冷看着张云海,厉声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将武馆转让给那孙贼!”
一语落,大眼瞪小眼间,再无声音。
时间缓缓流逝,气氛变得凝滞。
就在此番的争吵,将要再度无疾而终的时候。
一直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们争吵的余岚,终于开口了:
“咳咳!”
她在娘胎里带了病根,天生体寒。
尽管这十多年来老馆主求医无数,却也难以根治。
此时因为老馆主的逝去,以及眼下的困境冲击之下,病情难免又有些反复。
“二位师伯,先静一静吧。”
“前番青姨向我说起了她的兄长,也就是我的大师伯。”
“岚儿出生时,他便早早离开武馆,无缘见面。”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二位师伯可以和我讲讲吗?”
闻言,费姣面上生出一抹埋怨与记恨,冷声道:
“一个抛弃了武馆的人,又有什么好讲的?”
张云海此刻也发声:
“没错,岚儿啊,二师伯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我方才所说的事情。”
“不要去想那些不着实际的事情了,李桐......”
“哼哼,那家伙不可能会回来的。”
在面对李桐的问题上,这两个不和的存在。
却似乎,又有着相同的看法。
听着他们的话语,座位上的余岚神色里不禁闪过一丝黯然。
阿爷临终前的念念不忘,让她始终心生幻想。
认为只要那个不曾谋面的大师伯回来,或许一切便有了转机。
但眼下看来,恐怕也只是她在痴心妄想了吧。
难道,她就只能将自家阿爷留下的武馆拱手相让一条路可以走?
默默思索中,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味漫入鼻腔。
就在这时,一道让人意想不到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我倒是对于这个三十年前离开清泉镇的,天下义大师兄很有兴趣。”
“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不妨为我讲述一下他的辉煌往事。”
伴随声音落下,一个身着尖嘴猴腮的人影。
缓缓地,踏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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