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个子很壮,任洪身子就矮一点,都都一起摇头道:“我们就是来帮个忙,不用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去了太原,这地都是你们两个来管,不累啊?拿着,拿着。”
姚文顺正在和杜康、任冲拉扯,姜香玉从门口过来了,说道:“县里面的张捕头来了,还来了个把总,凶得很。”
姚文顺点头,去洗了个手。
张捕头是清源县里面的捕头,见姚文顺来了,说道:“文顺啊,上面又有派了饷了,每亩地多缴八厘,还有县衙的门坏了,派人去修。”现在农忙时候,怎么可能派人出去?无非是县衙里面找拿钱的名头罢了。
姚文顺道:“前几年刚遭的灾,年年都有摊派,家家户户没有余粮了,这个银子能不能再宽限宽限,秋天的时候交。”一亩地的产出,按现在的粮价来说五两银子,可是现在要收的税已经超过这个数了,每亩地六两银子。
一旁的把总高高壮壮的,听了,说道:“啰嗦,现在就要缴。”
姚文顺觉得为难,这一茬韭菜割下去,他先干不了了。
把总见姚文顺为难的神色,扭头对着身旁的两个小兵道:“打他两个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姚文顺的脸上挨了两个脆的,姜香玉跑了过来,眼里都是心疼,“好好的干嘛打人,朝廷年年这要钱那要钱,又不是不给,干嘛打人!”
把总笑道:“看来刁民还真多。”一旁的乡贤张举人也说道,“文顺,上差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体谅朝廷的难处,咱们就是再难,也要把钱交上去,替君父分忧。”
把总此时环顾鹅城百姓道:“这钱一分都不准少,谁要敢像这个臭娘们儿一样嘴里嚷嚷什么,老子让他尸体挂在县城墙头。”说起来抡圆了朝着姜香玉的脸上就是一下。
姜白米正要发火,姚文顺一手拦住,弯腰道:“是我考虑不周,上差勿怪。”
“这还像句人话。”把总点了点头,他忽然抬起头来,天空已经是彤云密布,把他的脸也弄得阴沉沉的。
张举人道:“看起来要下雨了,两位上差先到我家安歇吧。”
“行吧。”把总点点头,张举人的房子是鹅城最阔的。
一阵阵刺目的闪电,照亮了大地的黑暗,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坐在门槛上,感受迎面的风雨,姚文顺的心久久不能平息,听到房屋中传来的磨刀声,他说了一句:“先吃饭。”
尽管关上了门窗,可桌上的蜡烛还是在摇曳,姚文顺、姜香玉、姜白米三人吃着饭,不发一言。
猪心汤、韭菜抄猪血味道都不对了,姜香玉尝了几口,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再去烧,腥了。”
姚文顺扒了两口饭,放下碗,对姜白米道:“走。”
姜香玉道:“我也要去。”
姚文顺再看了一眼姜香玉,“杀个鸡你都费劲。待在这,哪儿也别去,老爷们的事少管。”开门而去。
姜香玉拿起一把锄头追赶上风雨中的姚文顺,“你们杀了人,叫我去哪儿?”
姚文顺看不清雨中的姜香玉:
“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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