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听到官毓秀和周松兰的对话时,他又了解到一件事。
父亲陈贵之现在还在住院,并且病情不容乐观,比前世更加严重,花销也更多。
这,也是世界线变动造成的结果。
前世是治病的过程中破产,破完产了,病也治了七七八八,经济和心理方面的压力都没那么大。
现在这个世界线,是在破产以后,一点儿钱都没有的情况下生病。
“小殷,你……”
看着决然的陈殷,官毓秀突然感觉,他似乎哪里变了。
一旁的周松兰也是如此,心里略有惊讶。知子莫若父,虽然她是母,但一样了解。陈殷应该不是会说出礼仪、礼貌的人,而是那种毫不客气的性格,起码对官毓秀肯定是不客气的。
“行了,差不多该走了吧?现在都要六点了。”
陈殷催促着,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周松兰:“妈,帮我也向爸问声好,我和毓秀就先走了,去挑挑水果。”
“嗯,去吧,去人家家里要规矩点,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肆无忌惮……”
周松兰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大多是关于礼仪的,比如说吃饭不能砸吧嘴、要把碗端起来、翻底下的菜、敬酒杯沿要低等等细节问题。
要不说知子莫若父呢,这些都是陈殷会犯的——没重生过来,肯定会犯。
官家很注重礼仪规矩,特别是官毓秀的父亲,更是如此。前世陈殷可没少被他苛责大骂。不知道,现在的性格如何,会不会好一点,亦或是更恶劣。
陈殷更倾向于前者。不然,官毓秀的老爹怎可能让他们俩谈恋爱呢,双方还坦然地见家长。
“妈,再见。”
“阿姨再见。”
向周松兰挥手告别后,两人起身穿鞋离开。
路上,官毓秀看着一直目视前方,似乎一句话都不想说的陈殷,还是没忍住说道:“小殷,那两百别买东西,回头你给回阿姨,你们家更需要钱。”
陈殷不说话,默默向前走。他不想去和官毓秀解释什么,因为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伤人、闹脾气的。
官毓秀不懂,她的好意,在别人看来,就会形成落差感。
“小殷,你听没听我说话啊,叔叔现在还在住院,这两百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好歹一两天住院费呢……”
听到这,陈殷顿住脚步,直勾勾地盯着官毓秀,语气莫名不耐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
“你懂什么?上嘴唇碰下嘴唇,什么话都说出来。怎么,我和妈不知道大把人求着给你家送礼,不知道你家不缺水果不缺礼吗?但为什么还要给你爸送?是觉得我们在充大头?还是怎样?”
“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出于好意,是吧?”
“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凶我!”
“这不是你一直嘴里叭叭个没停,不理你还来劲吗?是不是我不知道我爸住院,我不知道我家没钱?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送啊!穷,但也要面子,懂吗?特别是我还在跟你耍朋友!”
穷要面子,确实在充大头,但那也得分情况。
陈殷是官毓秀的男朋友,即便家庭遭遇变故,没钱了,但也总不能空手去为女方家长庆祝升职吧?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更何况他还打算去借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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