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想法,如同恶魔的低语,一直在海伍德·费尔的耳边回响。
此身所坐的位置,便是钢铁和龙焰铸就的王座!
而另一个人,则是看着眼前烂醉如泥的国王,如同饥饿的猎手,盯上了这世间最肥美的猎物一般。
谁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都别动歪心思才是最好的。
“嗯……那些……是什么人?”
手掌数次想向腰间摸去。
海伍德·费尔举着装满酒液的杯子,送到了蓝礼的面前。
……
蓝礼·拜拉席恩发表着热情洋溢的演讲,底下坐满了大贵族,都微笑着听着国王的话。
要是没有人转移蓝礼的注意力,他们的计划,暴露的风险就太大了。
侍卫老老实实地说道。
在这个论绝对实力,蓝礼还能保持压制的风息堡里。
不过都是一具肉身而已。
听到费伍德堡伯爵刚刚的那一段话,蓝礼·拜拉席恩摸着自己身上厚厚的毛毯,脑补了一段,尊贵的奥伯伦亲王,浑身泥水,瑟瑟发抖,淋得跟落汤鸡一般的画面。
心头对于未来美好的幻想,如同一团逐渐燃起的烈火,正在不断撩拨着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掌。
不过,贵族们实在是太热烈了,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国王的醉状。
毕竟,在这举目四望,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海伍德·费尔伯爵的表态,简直就像是从浓云中露出来的金色阳光,无比的刺眼夺目。
单论这次多恩入侵的损失,他们史文家族算是最大的一个。
海伍德·费尔伯爵熟练地给蓝礼倒满了酒。
似乎之前生冷蹭倔,跟蓝礼公开顶牛的人压根不是他们一般。
蓝礼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突然从他的后腰处传来。
国王又如何?
尊贵从来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末了,海伍德·费尔伯爵还故意强调了一句。
因为看一个死人,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感情。
蓝礼仅存的两个彩虹护卫想替国王挡挡酒,然而,很快也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灌得烂醉如泥。
他敛去了自己装出来的醉意,将杯中几乎没有喝过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要是一个人给蓝礼一刀,那这帮落井下石的家伙,肯定会直接一推二五六,将他推出去顶缸,然后,他们站在干岸上,得到最终的胜利。
不能指望一个一帆风顺惯了的家伙,在遭受到一连串打击之后,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
这个其实算得上是草率的方案,却出乎蓝礼意料的,直接得到了那些待在城东的贵族们的大力支持。
瞅了一下身前,一脸谄媚神色的海伍德·费尔,蓝礼丝毫不扫兴地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说实话,海伍德·费尔这个行为让他心里很暖和。
然而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然后,一群穿着宴会服装的家伙,竟是鬼鬼祟祟的潜入了现场,然后,控制了场地的各个角落。
这家伙是这次计划的发起者,也是主要的推动者。
“不用……史坦尼斯……不,是海伍德伯爵,他什么时候走的?”
“来,我们祝愿那条红毒蛇,淹死在臭水沟里!”
毕竟,这是刺王杀驾之举。
最近这段日子,他经常处于这种状态。
这真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玩命。
不多时,蓝礼就醉了。
说话有些大舌头。
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全是暴雨砸在石墙上发出的咆哮声。
海伍德·费尔不无抱怨地说道。
想清楚了这一切之后,海伍德·费尔眼中的疯狂之色瞬间消失不见。
宴会的气氛很热烈,蓝礼许下了一堆他根本无法完成的承诺,收获了一大堆看似慷慨激昂,实际上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回应。
暴雨听了。
不知道为什么,蓝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那张严厉,冷酷无情的脸。
不过这个想法,海伍德·费尔是不会跟蓝礼说的。
当你失去了手下人的支持,没有军队保护你的时候。
似乎是随着城堡上空的天气一样。
扑面而来的水汽打湿了他的额发。
很快就有人把他给接进了军队层层保护的塔楼里。
“伯爵大人大概两三个小时前离开的,离开的时候还叮嘱我们,不要进去影响陛下您的休息。”
最终,等到时候差不多了,海伍德·费尔陡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所以,一下子就被蓝礼给倚为腹心,他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个家伙之前也是跟那些现在几乎等同于反叛的贵族,往从甚密。
海伍德·费尔,一个登不上台面,在七国权力场上默默无名的人,如今,却变得重要起来。
……
蓝礼几乎是呢喃着说了一句,还想张开嘴,用最后的力气呼救,这时候,另一柄匕首就插进了他华美衣衫下的胸膛。
一个沉溺于酒精带来的幻想世界中,完成了他所期盼的全部功业,这风息堡也变成了君临城,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是那红堡中王座厅。
蓝礼淡淡地点了点头。
久违的阳光打在了湿漉漉的风息堡上,一点点剐蹭着城堡的潮气。
蓝礼·拜拉席恩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所以,他杀蓝礼的心也是最强的。
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哄好这个心态失衡的家伙,不要让他在自己的朋友准备好之前,给他们添麻烦。
在自己的盟友把事情干完了之前,蓝礼·拜拉席恩还不能死。
他看向扎在腰间的匕首,愣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了那握着匕首的人:
海伍德·费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然后,这些衣冠楚楚的大贵族们,一起走进了隆隆打开的大门,去参加国王陛下为他们准备的宴席,似乎风息堡的局势一瞬间就好转了过来一般。
就这,都把蓝礼·拜拉席恩给感动坏了。
“古利安·史文?”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他们的话,就能够发现,这些人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响彻在安静幽深的古堡中,像是冰冷坟墓寂寞的回响。
不断有贵族来跟国王碰杯。
蓝礼非常高兴,在他看来,自己手上这一万多人可都是精锐。
毕竟,这里是风息堡,拜拉席恩这个名字,已经融进了这座城堡的每一块城砖里。
噗嗤噗嗤的怪响,响彻了整个风息堡的宴会厅。
不知道多少柄匕首,插在了蓝礼早已经流干血液的躯体上。
随后,拔剑的声响传来,屠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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