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是赵南离送来的,哥哥我手下奴才反水,我特么丢大人了!”曹勋欲哭。
“丢就丢吧,也不是一回了。”
“你什么意思。”
“兄长,我没别的意思。”杨展不笑。
“如今我没兵了,回雅州时,你要借我一万精锐兵马。”曹勋气势飞扬,一伸巴掌,又翻个个儿。
“借这么多兵马干嘛?有土司作乱?”杨展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报仇,我要向赵娃子报仇!”
杨展停步、低头,片刻皱眉、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曹勋半晌,面容扭曲古怪,似笑非笑,哭笑不得,最后无奈地一咧嘴攀着曹勋的肩膀劝道:
“兄长,三番了,还要五回吗?还不服气?如今你除了三个儿子,又没兵又没将,继续打下去,别最后留下一个七擒七纵的美名,到头来不还是给他赵南离扬了名?”
气得曹勋“啪”地甩开杨展大怒斥道: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忘了咱们兄弟血战成都城头?”
杨展只好无奈地说出一个真相:
“我晓得兄长你的脾性,你粗疏又性急,那个赵南离啊……”
“怎么?!”
“正好克你!”
“贤弟啊……”曹勋这时真带了哭腔了:
“你要借兵于我,为我平了这口怒气!我这么大年纪了,丢不起这人!”
“看看如今,两州两司,尤其那些天全、行司的家伙们,都不正眼看我了。这丢谁的人啊?丢的是大明的人,丢的是朝廷的人……”
杨展暗自哀叹:这时节你啊,才特么想起朝廷了。
他也没客气,兄弟伙都是带兵派将的,谁不知道谁啊,便直接来了一句:
“赵南离派人来向蟾儿提亲了。”
“蟾儿?!蟾儿怎能嫁给这个龟儿子……你应下了?”
“唉,还没应允呢,不过……还能怎样?内子可挺高兴的,还要借机好好相一相这小子呢。”
“你……嘿呀!怪不得的呢!我特么曹勋瞎了眼,到头来是最瓜的一个!”曹勋直气得捶胸顿足。
“我不早说了,丢人也没丢给外人,回头他不还得呼你一声世伯?”
被杨展这么一安慰,曹勋觉得心里宽松一些,咂摸咂摸又有些悔不当初。
“蟾儿要许给他?早知道这般,不如不为我家老大老二老三那么早就娶媳妇了。”
“算啦,这个事待我来说和,先回府去吃酒,吾兄如此奔波,容小弟先为兄长接风洗尘。”
曹勋这才出了秋涛驿,随杨展出门上马,赶奔杨展的府第。
入得杨府,杨展引路来在正堂花厅,此时酒席已备,酒水凉菜都上齐了,曹勋大喇喇一坐端起酒碗待饮,却被杨展拦住:“且慢,稍待片刻,还有一位客人,已经到了”
言罢向外道声:“快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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