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望安,直告退……”
他这不紧不慢的仪态更使媅媺莫名地恼火:
“安你个狗腿子,安,滚噻!”
想想又不对:
“回来!”
安心听喝的欧阳直麻溜地一转身,溜直地垂手侍立:
“直回来了。”
“我问你,谁给你的功名?”
“您。”欧阳直毫不犹豫。
“谁给你的官位?”
“您?”欧阳直绝不打喯儿。
“谁赏你的老婆?”
“还是您!”欧阳直忠心耿耿。
“你个直娃子,你克妻,我为你寻老婆,费了多少心思嗦,你这没良心的狗娃子!”此刻的媅媺咬牙切齿。
“直知罪!”欧阳直瑟瑟发抖。
说起这事有点根由,尽管都传说欧阳直克妻,媅媺还是找慕天蚕推算命格后,将佛图关一起逃下来的两名民女之一姽婳许给了欧阳直为妻。
媅媺折腾的啥子赐婚、赏妻的,就这一件南离没拦,因为人家女娃儿愿意。
邛州安定下来后,有了窝子,这事才到底成了,欧阳直也不免城了一众光棍儿口中令人艳羡的新郎倌儿。
这时看着欧阳直的衰样子,媅媺提起这事,想起自己出的力费的心,不免咬牙切。
“罪你个大头鬼啊罪,既然如此,以后出去不管有么子事,先到我这回了再去找那赵狗子。”
“啊?赵……”欧阳直心说得嘞,赵四爷又添新号了,我也跟着叫赵狗子?我特么也敢,那不是找死?
媅媺见他犹豫又一瞪眼:
“咋子,不行嗦?”
“行行行,谨遵世子爷台命。”
欧阳直心说一个笑面虎一个母老虎,我特么是谁也惹不起,还是做个老实听话的小白兔吧,谁说啥我就听啥,这样才能于夹缝中活得长久。
媅媺撵走了欧阳直,就想杀入总兵衙门去寻赵南离缠夹,正这时,衙门内又出来一群人,媅媺一看,就没往前凑,而是折扇一合抱胛在那儿看热闹。
为什么啊,因为她看见了两个太监。
太监这种货色出了成都在川西就是个稀罕物,如今整个邛州城真正的太监就俩,就媅媺身边的老太监蹇安泰与御鸟太监张璞。
但是一旦有太监出现,必定是有宗室人物在活动,眼前这俩就是,白白净净不长胡子,说话尖声尖气,最主要的那身三山帽、蓝袍圆领的装束,那就是不用掩盖身份,说明是有宗室人等在公开活动。
因此媅媺立时就警觉起来,在远处望着这拨人琢磨,看着是赵南离赵狗子出来送行,送出来的除了俩太监还有一员武将,难说这是哪里来的。
别看媅媺有时闹腾有时混账的,她对宗室庭院内的事门清着呢,因此格外小心,也不上前现身,就在那抱着胛琢磨这群人是哪儿来的。
看了一会儿,直到那群人离开衙门转入街巷,才小声地咒念:“背着老娘……老子搞三捻四,看你龟儿对老子怎么说……”
她也不往衙门去了,一摆手:“回府。”
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奔自己的行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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