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每家都有,但大多都在房前屋后,基本都有看家狗守护着,人没到就会被发现,而且里面也不一定有东西,不值当。
约莫十分钟后,他们赶到了一处废窑口,目标就是这里,他们已经来过两次了,熟的很。
在路口,张跃进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干茅草,陈平安茫然接过,偷红薯你拿这玩意干嘛?
“绑鞋上,踩雪里声音小,别惊了狗,还防滑。”
张跃进解释了一句,就让他学这自己绑。
看,这就是专业,陈平安自愧不如。
找了块石头,两人坐下撅着屁股仔细绑好,互相检查后在雪地里试了试,确保声音很小后,才慢慢往下走去。
废窑是以前大炼钢时修建的,这里上面全是碎石,挖上几锹后下面就是黄黏土,环境干燥,又容易挖掘。
结果没搞两年,就塌了半边,正好上面政策风向一变,不炼了,队里干脆废物利用,把一些耐放的过冬食物放进里面储蓄,红薯作为最重要的杂粮自是最多。
这么重要的地方,当然不会没人看管,挨着进口旁边有个小屋,里面住着一个老鳏夫和一条狗,他手里还有一面铜锣,发现不对后,就会立马敲锣示警。
这里挨着村子很近,下个坡就到了。
正面突破不可能,两人轻车熟路的绕过正面,蹑手蹑脚摸到废石碎砖旁边,趴在哪里一动不动,侧耳听着动静。
手电筒在快到时就关了,两人完全是凭着记忆和雪地反射的微光在行走。
片刻后确认没有惊动守门人的和狗后,张跃进轻轻拍了拍同样趴在身边的陈平安,嘴角朝里一努。
陈平安收到,慢慢踮起脚尖,双手半伸,挪动身躯往里爬,像一直爬行的蜥蜴,这种姿势是防止衣服裤子被磨坏了,也能尽量减少动静。
废砖脆石嗝在手上生疼,陈平安却毫不在乎,心无旁骛的慢慢往前爬行,爬两步停一步,听听动静,没事就继续往前爬。
三十米远,陈平安爬了有十来分钟,终于摸到木板了,慢慢停下收缩回身体,靠着木板回头望去,张跃进也跟在后面快到了。
大冷天,脑门出来一头白毛汗。
等他爬到身边后,两人蒙着嘴歇了口气,接着开始清理破木板上掩盖的脆石,干净后抽点木板,一个斜斜的洞口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是以前张跃进来这边捡废砖时无意中发现的,好奇心做祟下,他钻进去探索了下,没想到这里是以前窑口的另一个进出口。
虽然被压塌了很多,稍微清理下,再挖掉一层薄土,居然能直通存放红薯粮种的窖洞。
没有犹豫,两人迅速一前一后钻了进去,通道很窄,得亏两人都瘦,换个大个子的来,都不一定能钻进去。
黑布隆冬的,张跃进在前头打开了手电,陈平安跟着他的脚跟往里爬,两人心头一片火热,食物就在眼前。
通道不长,十多米后,前面的张跃进停下不动,隔了一会才慢慢划开了尽头的木板,向下滑去。
陈平安不敢这么滑,他怕把他这件脆弱的衣服给再次报废了。
慢慢爬下去,脑袋伸出来后先长长的吸了口气,通道不长但闷的慌。
缓过来后观察一番,窑里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只有靠近他旁边地上堆着一个小山样的东西。
伸手一摸,是红薯无疑了。
连忙爬出来,捡起一个用袖口擦了擦,就往嘴里塞,他本来就饿得慌,又折腾这半天才进来,早就撑不住了,他感觉再不吃点东西,他就又要再穿越一次了。
张跃进瞅了他一眼,没管他,自顾自的往衣服里塞红薯,这里离外面十几米远,而且窑口大门紧闭,一点小动静根本传不到外头去。
生红薯好不好吃,别人陈平安不知道,他只觉得前世吃过最好的美味,现在也不如手上这块被连皮一起被吞进肚子里的红薯。
人饿极了,真的什么都敢吃,什么都好吃。
“别吃了,你他么饿死鬼投胎啊。”
陈平安抿嘴,嗐,差点被他说中了。
“噗,噗,噗。”
张跃进迅速按住他趴下。
“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