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杨廷和,朱厚照仿佛脱笼的小鸟浑身舒畅,目光转向了还跪在地上的孔弘绪。
“额,没事儿了!”
孔弘绪愣了一下,明白太子爷接下来说的话,不适合他在场,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了。
“哦,没事了,那你就别在这里呆着了,去将圣人灵前修整一下,孤要在那里住上半年。”
“遵命!”
孔弘绪应了一声,见朱厚照没有了吩咐,慢慢的退了出去。
大堂的门缓缓关上,堂中只剩下了朱厚照和刘瑾几个太监,以及还跪在地上的莱州青州两个知府。
端起桌子上的饭后茶水漱了漱口,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知府,白嫩的手指头轻轻的敲打着桌子,琢磨着该从哪里开始。
两个跪在地上的知府,听着那有节奏的敲击声,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孔家在山东出了事,你们两个临近曲阜的衙门,是脱不了干系的。”
朱厚照一上来,就点出了两人的罪过。
两人脸色一苦,趴在地上期期艾艾。
曾想在山东任职靠近孔家,多多拍拍孔家的马屁,将来不说飞黄腾达也会平步青云。
可没想到,这马屁还没拍好呢,灾祸就过来了。
孔家遭受土匪劫掠,不管这些土匪来自于哪里,两人作为当地的地方官,是有推卸不了责任。
哪怕就算是孔家不追究,朝廷那边也要给孔家一个交代,给天下士人一个交代。
首当其冲,自然是还没赶过来的山东布政使,然后就是他们两个靠近曲阜的知府,后面就是一大堆的县令县官。
就孔家这一茬事儿,整个山东官场不换一遍,绝对平息不了。
“但是…”
就在二人面如苦瓜,心如死灰的时候,朱厚照话语突然一转。
能混到知府这一步的有几个是傻子,二人明白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求太子殿下做主,此事跟我等真的无关呀!”
二人磕头如捣蒜。
朱厚照微微点头,对二人轻声道:“曲阜乃是自我管理,你们两个估计就是想管也管不了,说实话,我个人也觉得你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二人闻言心中激动不已,连忙应和道:
“是啊,殿下!”
“孔家自持圣人子弟,把曲阜当成了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族规和家法,任何事情都不许我等插手,稍微出言就会迎来衍圣公的训斥威胁,我二人已苦久矣!”
“是啊,殿下,不但如此,孔家子弟还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强买强卖,欺男霸女这还都是小事,每年曲阜弄出人命的事情数不胜数,视朝廷律法为无物,完全就是一个国中国,可其子弟遍布天下,又有公爵之身份,我等是敢怒不敢言呀。”
两人为了保住官职,保住自己的命也是拼了,对着孔家就是一阵泼脏水,反正屋里也没外人。
更何况二人说的又不是假话,孔家之人真的配不上圣人后人的身份。
这一点,曲阜周边的官员心中都有数,但碍于孔家的身份和地位,知道说出去不但没用,反而还会惹来一身骚,便纷纷选择了闭嘴。
“孔家乃圣人之后书香门第,怎可能做出这些事情?”
听到二人的讲述,朱厚照一脸狐疑。
“殿下千真万确,孔家之恶,罄竹难书,臣等愿对天发誓。”
见朱厚照不相信,两人指天画地,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对着二人摆了摆手,“发誓倒是不用了,你们写下来吧!哦,对了,别忘了留下自己的印记。”
“以后惩治了孔家,你二人当为头功。”
跪在地上一脸气愤的二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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