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师兄吗？我是仕兰中学高三年级的路明非，您估计不认识我，有些关于美国留学的事想请教一下您。”

……

伊利诺伊州，卡塞尔学院。

楚子航翻开笔记本，打开学院定制的客户端，在路明非电话打过来的瞬间，楚子航就从诺玛那里收到了这位高中学弟的资料。

他轻轻点击角落里的EVA头像，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屏幕立刻黑了，只剩下一串绿色的字符：“g…”

片刻之后屏幕重新亮起，莹蓝色的少女悬浮在黑暗中，裙摆翻卷如云，身边环绕着无数的信息窗。

“信息真的没有出错吗？”

“没有，已经过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确认，路明非确实为血脉等级s的混血种。”

“我不记得他有什么独特的才能和特质。”

“或许只是你没有亲眼见到，也有可能是他仍未觉醒。”诺玛微微的笑了起来，她灵动的表情几乎能让人忽略她是纯粹的数字生命。

“虽然混血种都是天生的天才，但总有一些人血脉难以觉醒，驳杂的人类血脉掩盖了真正的力量，他们可能会碌碌无为一生，也有可能忽然觉醒，就像你们中国春秋时的那位楚庄王，‘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但手背上隐隐露出的青筋表明他内心并不平静。

“所以学院的意思是什么，为什么忽然要我回去。”

“陈墨瞳专员那里检测到了未知的言灵反应，强度起码有a级的水准，古德里安教授那边的专员战斗能力都偏弱，所以冯·施耐德教授决定派你去帮忙。”

“好吧。”楚子航打开诺玛发来的任务资料，一点点的看了起来。

第三天早晨，丽晶酒店。

这是这座城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全球连锁，五星级，路明非知道这间酒店，因为叔叔最喜欢在这里的大堂喝喝茶跟朋友们聊天，一直让服务员续水到酽茶变白开水，这样花费不高，还能让他有享受世界顶级服务的优越感。

他坐在行政层的会议厅外面，外面不多不少，放着17把椅子，17个面试人每人一把椅子，不多不少。没有人要求他们出示任何身份证件，路明非刚刚踏进这间酒店的大门时，就有服务员微笑着说，是来参加卡塞尔学院面试的同学么？请跟我上行政楼层。然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间屋子里，看见了他的熟人们。

陈雯雯、苏晓樯、赵孟华、柳淼淼，都在。还有些是见过但叫不出名字来的，也有些是从未见过的。

“路明非？”每个认识他的人都发出这样惊讶的声音，好似他出现在这个场合是件十分奇怪的事。

无视了他们或是疑惑或是鄙夷的目光，路明非径直走到仅剩的空椅子前坐下，一边随意的填着表格，一边打量着剩余几人。

“大家都是仕兰中学出来的吗？”路明非吃着面包喝着热奶，很自然的跟一旁的陈雯雯搭话，这文静的女孩今天也细心地搭配了衣服，一件深蓝色的套裙，白色的蕾丝边袜子和平底黑皮鞋，扎着白色领巾，头上的发卡换成了珍珠贝的，就像是一名贝克兰德的中产小姐，当然，用这个世界的话说，这叫英伦风。

“是啊，都是同学，没想到你也会来。”陈雯雯捂着嘴轻声回答他，不知怎么的，只是短短几天未见，她却总感觉路明非颇为不同了，没有了以前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衰气，反而多了几分...威严？

“哈，我的英语怎么说也是学校里排上号的，你们可多少要小心我，别太大意了。对了，你准备的怎么样？”路明非微笑着打趣道。

“没什么把握啦，”陈雯雯看了那边的苏晓樯和赵孟华一眼，垂下眼帘，有点沮丧似的，“我口语没他们两个好……”

“柳淼淼到了么？”里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长着一张标准的东方脸孔。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西装，修身合体，领口是银色的细边，金色的衣扣和袖口闪亮，胸口处有用银线刺绣的徽章，看起来像是校服，可路明非却能看出那似乎是纯手工缝制。

钢琴小美女噌地站了起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到！”

“我是考官叶胜，请跟我来。”年轻人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柳淼淼踏着优雅的步子和叶胜一起进去了，门随即关上，剩下的16个人扭头对着眼神，谁都没法掩饰脸上的紧张。

“喂，你们上网搜了这个卡塞尔学院的网页么？”赵孟华看了看苏晓樯和陈雯雯，压低了声音，“据说是个名校，好多哈佛的教授转去那里教书！”

“嗯，”陈雯雯点点头，“可我都没有申请他们学校就接到面试通知书了。”

“名校都是这样，不在乎申请费，只看素质的吧？”赵孟华说。

话音刚落，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路明非，后者却只是微笑着，似乎对于他们的鄙夷全然不知。

“不知道录取几个。”陈雯雯低声说。

“选一两个就不错了！”苏晓樯说，“你们没听说么？哈佛每年只从中国招几个本科生。”

“嗯，我也就是来试试，没抱什么希望。”陈雯雯细声细气地说。

“都没抱什么希望了。”赵孟华安慰她。

“我不在乎，”苏晓樯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扬，“要是不录取我，我就去上斯坦福，我爸爸有朋友！”

门被推开了，叶胜礼貌地比了一个手势。柳淼淼走了出来，回头跟叶胜说了声谢谢，看得出她强撑着不想露出失望的表情，还似乎有几分喜悦和不舍？

钢琴小美女这是感觉自己稳了？路明非颇为好奇，柳淼淼却不着急走，坐在座位上颇有节律的按着手指，主打的就是一个生人勿近不想说话。

“苏晓樯。”叶胜说。

“小天女”也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牙齿咯咯作响。

五分钟后，紧闭的大门又一次打开，素来以高傲著称的小天女步伐比进去时还僵硬，脸上与其说是失望或者沮丧，不如说是愤怒。叶胜在她身后彬彬有礼地笑，苏晓樯扭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叶胜又叫了赵孟华进去。

“什么学院！他们耍人！”苏晓樯抛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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