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睡得好更大原因是心满意足。
盛京这种大城市,他们的银行、证券交易中心会严格遵守有关方面的规定,国库券交易不得低于票面价值。
所以,陈凡这一趟铁定能赚两三万了。
吃着早饭的时候,陈凡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抬头却发现童筝像老父亲一样慈祥地看着他。
“那啥,这豆腐脑还挺好吃的……”
童筝笑了:“你个臭小子,昨晚睡觉的时候都在笑。”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影响你睡觉了?”
“没有,我就这样,你睡觉还挺老实的,不打呼噜也不磨牙。我这属于失眠,是一种病。”
“那您应该抓紧时间治疗啊,睡眠不好伤身体。”
童筝看起来底子还不错。
陈凡要是晚上不睡觉的话,眼睛都发红,童筝看起来两个眼睛依然亮晶晶。
只是时不时打哈欠。
“不好治啊,我这是下乡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子。”
“您还下过乡?”
“怎么?你以为我多大?”
“不到30岁的样子吧。”
“不会吧?有那么年轻?”
“真的,感觉咱们都是同龄人。”
童筝叹口气:“一晃都三十四了。”
“那咱们是一个属相的。”
“你也属马?也是劳碌命啊。”
“劳碌啥啊?咱俩不比大多数人都过得舒坦。”
陈凡说着指一指街上一个个吭哧瘪肚的上班族。
“哈哈,也是。”
“您下乡那会儿是不是很累啊?”
“唉,相当累了,主要年龄小,身子骨还没长结实,有点过劳了……”
“您多大下的乡?”
“十六岁啊,那会儿其实轮不到我下乡。可父母都下放的下放,改造的改造,我自己在家里也没法生活,就跟着哥哥姐姐下乡了。本来以为挺好玩的,哪知道那么苦。有一年修防洪渠,连续干了三天三夜。第一天还行,第二天就有人东倒西歪了。主任躺在帐篷里,不时伸出脑袋喊:干了!干了!到第三天全都倒下了,拿棒子都打不起来。”
“我去,真是蛮干,牲口也得休息啊。”
“唉,大老粗,哪懂什么科学。挖防洪渠这事儿本来就是一刀切。某个地方发了洪灾了,全国各地都开始挖防洪渠,工人停产、学生停课、军人停训。就拿我们下乡那个地方来说吧,本来就是干旱少雨的地方,挖什么防洪渠啊。我们没挖以前,偶尔还能下点雨。挖了以后,三年不下雨,哈哈。”
“哈哈,他们可不管那一套,政绩上去就行了。”
“是啊,我们就惨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睡着过。再也没体验过睡的昏天黑地的感觉。”
“唉,应该治一治,想办法治一治,不然很伤身体。”
“治了多少年了,没用啊。”
陈凡心里也清楚这是顽疾,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由自主跟着童筝叹口气。眼见气氛有点沉闷,又赶紧岔开话题。
“林大哥您家也是兄妹三个啊。”
“是啊,你家里也是?”
“对啊,我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真的哦,我们都一样。你弟妹都好吧?”
“都挺好的,您呢?”
“我呀,唉……”童筝说着不由自主叹口气。
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哥哥姐姐有点什么事故,陈凡就没敢再追问。
童筝叹口气,自己先说了:“我姐还好,我哥79年的时候,撂在前线了……”
陈凡跟着叹口气:“可惜啊。”
“可不吗,我哥那会儿已经是副连级了,要是活着,这会儿起码弄个正团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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