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中国古代便没有舞蹈礼仪的,以舞相属难道不是吗?怎么,难不成你们姜家已经没落到连宋之前的记载都没有了?”
说话的女生站在姜长命的背后,她穿着深紫色的套裙,内衬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全套黄金嵌紫晶的订制首饰,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紫色丝袜包裹的美腿蹬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
能说出这种话,自然是和姜长命同出于正统陈家的陈墨瞳。当然,这一身份并不为大部分人知晓,只是以为这位小巫女历史知识渊博,在他们不熟悉的中国古代史领域帮他们驳回一城。
毕竟,在座的卡塞尔学生大多是些心高气高的青年俊才,被姜长命贬斥为“下人与娼伶”之属,自然是心生恼火的,却碍于姜长命正统客人的身份,不敢发作。
“今天我作为学生会会长恺撒的女友,当一个女主人不过分。一会我先舞,再邀请你,你总不好拒绝吧。”
陈墨瞳的脸上写满了张扬与挑衅。
所谓的“以舞相属”便是汉时流行的一种礼节,据《后汉书·蔡邕传》记载:蔡邕被贬得免回京,五原太守王智为他饯行,席间王智先起舞属蔡邕,蔡邕不为报,惹怒了王智,蔡邕也拂袖而去,终因得罪权贵,蔡邕竟不能再回京城。
也有些别的学生上网查询了陈墨瞳所言的“以舞相属”,了解详情后,开始对着姜长命起哄。
无可奈何,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习惯性的挑衅,竟然还真有个喜欢抬杠的红发巫女给他上了眼药膏,这下子他反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本来自己大大方方拒绝,大伙都不会在意什么,跳个舞而已。但是万恶的陈墨瞳通过“以舞相属”这个礼节借题发挥,将这个问题变成了秘党与正统之间的外交问题,凭自己现在几乎与使节相当的身份,若是依旧拒绝,某种程度上便是不给秘党面子了。
“狗罕见,真是中国人专坑中国人。”
姜长命在心里鄙夷了眼前这个中国女孩一句,随后叹了一口气,为了正统与秘党的和气,勉强答应了陈墨瞳的提议。
于是这一场小小的风波便揭过,大家之后也是照常进行宴会,只是在交际舞环节大家都默契的将舞台交给了陈墨瞳和姜长命。
陈墨瞳自然是按照规矩来的展示了中国古代舞蹈,甚至还特意换了一身汉风的绫罗绸缎,并没有带着男友搞什么中西结合。
一曲舞毕,恺撒带头给她献上了最热烈的掌声。
“没想带你还会这些,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一面,确实很有东方的含蓄的美丽。”
“这都是小时候家里的那些顽固不化的长辈强迫我学习的,我可不想在外边还要压抑我自己。今天如果不是姜家这个小子实在是臭屁得很,我可不乐意。”
陈墨瞳拖着长袖,坐到了恺撒身边,一把拉扯下宽大的衣裳,露出她原本的衣物。
然后,挑衅似的朝姜长命这里看了过来。
其实,从记忆力看,他也是经过舞蹈培训的,只是现在身体的主人并没有任何舞蹈的基础与经验,只靠着肉体记忆很难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毕竟,这种交际舞都有严格的礼仪规矩,姿态仪容都有讲究,违反了规矩就是失礼。不过眼前的这些不知礼教的外国人估计也看不懂就是了,就怕陈墨瞳给他再次拆塔。
于是,姜长命叫唤王晴絮给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深衣,长衣在袖口和衣摆处都绣着赤金色的滚云边。
简单地摆弄了几下,姜长命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动作很僵硬,但他还是忍着拂袖而去的欲望,强撑着跳完了。
出乎意料的是,不懂行的卡塞尔小龙人并没有一个看出他舞蹈的敷衍与不合规矩,也送给了他同样热烈的掌声。只有陈墨瞳前俯后仰,显然是在嘲笑他的动作。但是恶作剧成功、心满意足的她也懒得戳破姜长命的拙劣的舞蹈。
“呼,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舔狗喜欢这样的女的啊。”姜长命回到了原位,一脸不爽,陈墨瞳的喜悦完全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之后,便有其他的男女互相邀请,在舞池里面摇曳。
而姜长命这种无关人员自然退后到舞池边缘,寻找起同为舞池边缘人物的路明非这个小子的身影。
“路明非,你看看人家那个s级,直接挑衅卡塞尔的所有人,蔑视恺撒和楚子航为下等人。你也是s级,怎么就没人家那口气啊。快去夺了恺撒的鸟位,把你心心念念的学姐抢到手,我这个舍友也好沾沾光啊。”
同样没有舞伴邀请的芬格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吐糟他身边的衰仔。
“师兄,我这个s级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你还不清楚吗?我可都是全靠你的答案作弊才保住的s级,怎么和正儿八经的正统的s级相比啊。”
路明非一脸苦瓜脸,他又何尝不想像姜长命那样,威风凛凛地和恺撒对峙。然后光明正大的和他争夺诺诺的所有权,最后抱得美人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上铺睡得和死狗一样,对着诺诺的身体冥想。有时候冥想的内容甚至是诺诺与某个金发中二病,却也无可奈何,顺便在枕头上流几滴分文不值的眼泪。
“路明非,我知道你。”
就在路明非自怨自艾的时候,姜长命插入了两个失败人士的对话。
“你不也是卡塞尔多年难得一见的s级混血种天才吗?为什么没有女孩来邀请你一舞呢?”
路明非的气场更加悲凉起来。
芬格尔还以为姜长命在嘲笑路明非,出于义气,替他的下铺兄弟找补起来。
“啊,姜同学你有所不知,我的兄弟路明非可是准备为了屠龙事业献出一生的s级天才,怎么会看得上这些胭脂俗粉。他早就拒绝过这里的所有人啦,所有才没人邀请他。用你们中国那句话,诶怎么说来着的,哦,对了。”
“‘龙族’未灭,何以家为!”芬格尔都快把自己说的感动了。
姜长命都有些被这个活宝逗乐了。
“那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姜长命纠正了下他的谬误,然后正对着路明非,将右手拍在了衰仔的右肩。
“你的血统比那些家伙都要优秀,不必自我怀疑。”他替这个衰小孩打气,然后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那位大人从来不会邀请一个平平无奇的家伙当他的客人,「倒吊人」同学。”
路明非低垂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眼里满是震惊。
姜长命收回了右手,换回正常的音量,模仿起前世某个教授的笑容。
“路明非,你要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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