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往这边跑?”
人群中,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黄脸少妇被一个老婆子直接拉着往一个小巷子里躲!
“你这傻媳妇,真是跟那木鱼脑袋的老大一模一样!”老妇人一边拿着少妇往胡同里躲,一边道:“这街这么乱,几个路口都那么多人堵着,你是看不到形式呀?我们两婆媳挤得过人家吗?稍不注意就是被踩死的命,而且前面到处都说杀人了杀人了,造成这样的混乱,指不定是悍匪进城屠杀,这种情况越是往人多的地方跑越死得快!”
“诶?”那少妇一愣:“娘,为什么这么说?人多不是会安全一些吗?”
“安全?”老婆子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安全那些人还跑个屁?都在跑了谁都顾不谁除了更惹人注目一些哪点安全?”
“这样呀”两人一路躲到巷子里,还真别说,外面混乱嘈杂,巷子里却安静得仿若另外一个世界,躲在角落位置还真就和外面隔开了一样,刚才慌乱的心情都平复了不少!
“娘好像是挺安全的。”
“哼”老妇人得意笑道:“那可不?当年我跟着你公公爹那弱书生去云都赶考,路遇到屠城事件,要不是我机灵,他早就被人宰了,伱娘我当年也是如花似玉,要不是机灵,早被那些丧尽天良的匪兵糟蹋死了!”
少妇愣愣点头,自己这婆婆虽然平日里对自己厉害,可拿注意的时候却是没出过错的,就说当年磨豆腐,虽苦了些,但确实让一家子在柳州立了足,生意极好,如果不是要供那小叔子,自己一家人怕是都能在柳州买起一个大宅子了!
“娘,那那在这里能一直安全吗?”
“那说不准”老婆子摇头:“这只是一些悍匪进城还好说,官老爷们迟早能平事,最多躲半日,估计就没什么事了,可若是当年大乱日子那样的匪军屠城就不好说了,躲在哪里都有可能被那些天杀的逮出来,不过你也别担心,娘我老了,你长得也不咋地,咱们婆媳弄点灰在身抹一下,打扮得像难民一样躲在角落里装乞丐,大概率是不会被盯的。”
少妇闻言一口气憋得脸色通红,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不习惯这婆婆的话,什么叫我长得不咋地?
要不是嫁了你那傻儿子,磋磨这么多年,能长现在这样?年轻时谁不说她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姑娘?白白嫩嫩又没做过重活,手白嫩得都捏得出水来,哪像现在,手指粗得跟萝卜似的
“可孩子还在府里呢。”少妇有些担心道。
“那是总兵府,如果那里都出事了,咱们婆媳也没办法,你不用急,首先咱们婆媳得活下来,活下来才能有机会救到孙子,如果咱们两出事了,就什么也没了,明白吗?”
少妇盲从的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强势的婆婆做主,而且关键时候,这老妇人虽然气人,却也着实靠得住。
“不错不错虽看起来是一个乡下妇人,却比一般大宅子里的妇人还要有见识!”
老妇人一愣,顿时拉着媳妇往后退了两步。
“娘,是个老先生,您不必这么紧张”少妇手被捏得生疼,连忙安慰着老妇人。
“傻媳妇”老妇人苦笑:“这巷子就这么大小,刚才要是有人咱们早看到了,你不觉得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吗?”
“额?”
“我一个乡下妇人,估计老先生应该也看不,不知老先生为何找到我?”老妇人谨慎的问道。
老先生正是沈老六,他笑吟吟的打量着对方,稀奇道:“陈卿的娘?”
老妇人:“”
“娘,这先生认得陈卿!”少妇惊喜道。
“闭嘴!”老妇人却是脸色铁青。
“看来没错了。”沈六爷温和笑道:“当真稀奇,那小陈大人手段如此诡异神奇,亲生的娘亲却真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凡人,啧啧,那他的那些本事从哪儿来的?”
老妇人拉着媳妇缓缓后退,心头咒骂:就知道是那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其实从北方被接过来时她就觉得自家孩子应该遇到事儿了,她也不是完全无知的乡村妇人,心里也知道,哪有刚考进士就当柳州知府的?天降馅饼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后来南阳城被封她就更担心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并不假,那臭小子果然遇到事了!
毫不犹豫的,她摸向了藏在身后的板砖,就准备暴起发难。
她也不指望真能发难成功,可她不想拖累那臭小子,至于儿媳只能是亏待到底了,若是和自己一起不幸,便只能下辈子补偿这傻媳妇了。
沈老六自然将老妇人小动作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乡下妇人冷静果决,虽是个凡人,却是懂看时势的,倒是不错,要不发展成眷属来威胁陈卿那小子?
“娘”
一个淡淡的声音止住了老妇人的动作,带着无奈:“沈六爷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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