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对象,这也是他之前没在正殿开口的原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成梁!”
裕王第一时间就否定了刘协,而且语气坚定。
刘协显得很意外,虽然已经隐约察觉到李成梁和裕王关系不一般,但裕王的坚决程度还是让他没想到。
“王爷,就算有那猴子能把金银从府库内盗出来,府库没人配合,它又如何把财物弄出去?府库墙高,猴子可以爬出去,但做不到带着东西出去,更别说来来回回那么多次都不被发现。”
刘协说着已经站起身,
“所以王府内应必然是府库的人,而作为府库总管的李成梁,是嫌疑最大的。”
刘协说完,裕王沉默了。
这段分析很有道理,至于锦衣卫他们没审出也很正常,假设真是李成梁,审不出才能活命。
裕王没说话,刘协也重新坐了回去。
也许有些事是他不能知道的,要不要再追查下去也要看裕王的意愿了。
“哎~”
沉默许久,裕王长叹了一口气。
“五年前……”
裕王说起了一段往事。
五年前,那是嘉靖三十四年三月十七日。
那时裕王虽已受封,但仍居住在皇宫,和太子朱载壡一起接受太傅和一众老师的教导。
因为“壬寅宫变”,嘉靖帝已移居西苑的万寿宫居住,并不在紫禁城内。
不过皇子们仍住在紫禁城,这里面就会出现一个问题:皇子们如果要去面见父皇,就得从紫禁城到西苑。
这中间,大约有个十五里路。
那段路要经过两座桥,一座是紫金城外的御河桥,此桥长一百五十多米,宽近十米,建于元代;
另外一座则叫白石桥,长不足十米,宽更是只有四米,同样也是建于元代,依托白石闸而建。
那一天皇子们学习完功课,一起前往西苑向嘉靖汇报。
京城是皇城,皇子们平时又受到禁军的严格保护,路虽然不近,坐在轿子里倒也惬意。
一切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区别,皇子们坐在轿子里,偶尔掀开轿帘看看这繁华的京城。
只是当他们经过白石桥的时候,前面出现了聚众斗殴的事情,队伍不得不停下,有禁军上前驱赶。
不过就在轿子落下的那一刻,桥的前后两侧突然杀出两股人,对着禁军开始疯狂冲杀。
那群人虽不着甲胄,但手中竟有火器,杀得禁军措手不及。
皇子们的轿子被堵在那小小的桥上进退不得。
也就是同一时间,桥下有船经过,又是一群黑衣人直接跳上桥来。
很明显,那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而刺杀的对象就是皇子们。
那些杀手训练有素,禁军在狭窄的桥上施展不开,很快就被陆续歼灭。
那时桥上就只剩下两个人,李成梁和张全。
两人能活下来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他们就宛如两座屹立不倒的石雕立在桥的两侧。
那些杀手手中火器早已用完,挥舞着刀剑前仆后继,却只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那狭窄的桥面,反而成了他们最有利的地形。
等到附近禁军赶到绞杀了最后几个杀手,两人的佩刀都已经砍出了数个缺口。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甲胄、头发、甚至整张脸,张全更是把刀鞘当手杖才勉强支撑住身子。
那一刻的他们,就如同从地狱而来的修罗,守护住了大明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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