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扮演木兰的岚莺姑娘,她正对镜梳妆,眼神中却似有忧愁。
“木兰,木兰!”
木兰的母亲呼唤着她,向她哭诉着上面传下来的旨意,每家每户都要出一名男丁,打柔然!
“雄儿还那么小,未到参军的年纪,可你父亲他年事已高,又体弱多病的,他若是去了,或许就回不来了呀!以后让咱们家可怎么活……怎么活呢?”花母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由于演员也是第一次演出这种剧目,虽然有沈浪指点,却还是稍显青涩。
台下观看的百姓并未觉得很入戏,只是这白话讲出来的“戏”很是新奇,根本不会让人听不懂,所以他们还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而岚莺的演技显然更好,她先是犹豫,后又坚定,柔声细语地将母亲哄好,待母亲出去之后,她才一屁股颓然坐在地上,显得有些悲凉。
她又能如何呢?老父体弱,弟弟尚幼,这二人去参军的话或许真的会一去不回。
她哭了一会,待到眼泪流干之后,默默攥着拳,爬起来,对着镜子将自己的钗环卸去,然后为自己束起一个干净利落的发冠。
随后消失在了舞台之上,再出现时,她已是一身男装,人也黑了几分。
绮罗尚且觉得这样大的变化新奇有趣,但她很快便注意到了身旁的秦止月。
她的手紧紧攥着,就关注着台上那个木兰的一举一动,虽然已经很是克制,却还是让人觉得她有些激动。
“辉月长公主,这个名号远远没有大云的战神公主来得如雷贯耳,我还在雪山时便有所耳闻,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护住大云河山,想必那时的月姐姐,也同这木兰一样吧。”
绮罗的回过头看看着秦止月,“不,应该说,你做得比她还要好。”
秦止月从戏中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是自然。”
“或许驸马做出这‘话剧’来,就是为了歌颂你呢,如此鹣鲽情深,真令人羡慕,若我不是神女,定要和你抢一抢。”
秦止月没有再说话,只是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现在的心情。
舞台上,木兰留下一封信,告别了自己的父母。
第二天一早,当父母发现她的信时,木兰已经加入了行军的队伍之中。
接下来的故事,便增添了许多的紧张与笑料。
为了不暴露身份,木兰只能夜里一个人洗冷水澡,哪怕是腹痛,也只会选在无人时方便。
好几次险象环生,差一点就被自己人发现了他的性别。
小童们的读书声从舞台之后缓缓流动出来。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舞台上,木兰早已不是那青涩稚嫩的如花少女,她的脸上多了坚韧,眼中多了凌厉。
岚莺没有因为自己是个青楼女子便让她的木兰有一丝娇弱,那举手投足的气势,反而愈发像是秦止月。
就连绮罗都感受到了这种相像,她时不时便要回头看看身旁的这个女子。
这些故事,对于绮罗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可偏偏她的身边就坐着一个经历了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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