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您这反应还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呢!
不过欧文也是知道,这个骄傲的女孩现在还看不起他呢!
他是无所谓的,反正哥们这辈子估计也就和你接触这半年,以后大约——不对——是肯定——不会再跟你有任何接触了。
“我要跟你谈谈!”他耐着性子,接着说道。
可女孩依旧没有理会他。
一双血红的眸子还是落在邓布利多的身后。
见状老校长微笑着,眼睛露出和蔼的目光,他拍了拍身旁欧文的脑瓜,“我这学生找你有些事。”
“对了。听说你是伊法魔尼的学生会主席,那真是巧呢,他也是。”
“我想你们会有许多话题可以聊聊。”
“聊聊?”科亚特尔眉头微皱,瞳孔闪过不经意的轻蔑,“是我做了什么吗?会让您觉得我很悠闲?
如果没事的话,还请让开。
我有其他事情要去做。没空和其他人聊—聊。”她故意将那两个字念得很重,那种口吻,已经是不加掩饰的嘲弄了。
“嗯?”欧文立马就忍不住了。他皱着眉头。眼神不善。
你看不起哥们,我能理解,毕竟哥们没啥名气,比起格兰杰小姐,哥们简直默默无闻。
但我身边的可是邓布利多。
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你还用这种口吻说话,那就不是个性了。而是没教养!
“这么没教养吗?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还是说。”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我不该假定你有妈妈的。”
“滚开!”女孩说。“否者,就是死。”
“就不!”欧文瞪了她一眼,仰着脑袋,“在我们没有讨论出你薛定谔的母亲是否存在这个问题之前,你那都不能去。我跟你——啊——哎呦——”
“教授,你捏我干嘛!”
他的肩膀遭受重击,是来自老邓头的偷袭。
他轻咳了几声,然后眼神不断的示意欧文说话注意点,人家可是女孩子,还是客人。
而欧文,他则揉着肩膀,面露痛苦,淦——一百多岁的人了,手劲还这么大!
掐到他的筋了。
随后,他憋着火,然后用着故作低沉的嗓音道,“请问——”
“您的母亲还健在吗?”
“我这么编排她,她不会生气吧!”
“哎呀!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为我过去、现在、将来可能会谈论到关于您母亲的事情而提前向你道歉。”
他是欧文·桑切斯!
比阴阳怪气!
全体霍格沃茨小巫师加起来都说不过他。
“.”
终于,科亚特尔抬起头了头,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满溢着愤怒和不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然后——就在欧文以为她要大打出手时。
她忽然挪动脚步,然后调转方向,越过了欧文。
全程没有说话。
沉默。
沉默着从他的身边走过。
而沉默——是最大的轻蔑。
“哈!”他都气笑了。“有趣~”他说。
嘴角的冷笑愈演愈烈。
这个女孩,还真是没遭过重呢!
既然如此——
“呵——”
欧文旋即举起魔杖。
下一秒,周遭的永恒之火,像是受到了感召般,忽然疯狂的抖动,化作龙卷,随后猛地朝他袭来。
而感受到身后忽然传来的燥热感的科亚特尔也停下了脚步,默然的回头。
然后她就看见,欧文手中紧攥着的魔杖,闪烁着耀眼的蓝光,而永恒之火则像是正负磁极的磁铁,义无反顾的朝着他的魔杖汇聚,最终于杖尖,泯灭于虚无。
“现在呢?”他冷笑着。
灰色的眼眸忽然变得深邃而又黑暗。
嘴唇轻微的上下蠕动。
像是在念动什么魔咒。
然后科亚特尔忽然发现,在她的视线中,周遭的光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
接着更暗。
像是有人抽丝剥茧般的一点点的将光,涂抹上了一层黑墨。
她忽然感觉到脚底一软。
等她低下头。
刹那间,那仿佛是地狱的前庭镜像,赤裸裸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座大厅,占地极广。
抬头望去,大概有数百只圆形玻璃仓储罐参差不齐摆在这里。
每一个玻璃储存罐里,都有着一具干枯的死尸。
他们瞪着几近脱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腐烂的下巴上下碰撞着,像是在说话,可没有血肉,缺少声道的他,任凭怎么出气也发不出一声来。
没等她做出反应,她又是感觉到猛地下沉。
这一次,她则深入地狱的内廷。
新的房间里。
一具具骸骨,铺了一地。这几乎连令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墙壁上,地面上,到处都是黏稠的、一种深绿色的液体。
在那堆令人作呕的黏液中,满是黑红的血肉碎块。满地的骷髅上沾满着各种各样的蠕虫。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充满着整个房间。
女巫连连后退,此刻她的脸色已全无血丝。发抖的贝齿轻咬着嘴唇。一双血红的眼睛瞪得老大。
科亚特尔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她知道这是要昏厥过去的前兆,这一刻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昏过去,能够暂时的逃离这个地狱,可惜她不能。
微光闪烁,房间的中央竟然密密麻麻堆砌各种各样人类的骸骨,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而这仿佛是魔鬼用来折磨凡人的屠宰场。
那些可怜的家伙,他们被强制的紧密的拥簇在一起,一圈接着一圈。层峦叠嶂,围成了一座用尸骨堆砌而成的山丘。
他们在高歌!
纵情高歌!
“为—什—么—是—你!”
“我—不—甘—心!”
“我们——不甘心!”
那像是刀尖划过玻璃的渎神之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滚开,滚开!!!”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眼前的恐惧。她发了疯似的朝着骸骨山相反的地方跑去。
随着她离开的脚步疯狂加速,这大厅亦如碎裂的玻璃般轰然破碎。
可那渎神之音却是如影随形。那刺耳的声音在她听来竟然莫名的有些磁性而又悲怆。
那像是来自星河之外,时间的彼岸,在那幽暗的厅堂之内,在一切的尽头。
光影交汇的如同万花筒般的现实中,终极的恐惧逐渐浮出了水面。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凭什么.能活着?”
“啊!!!”
死亡前的尖叫,犹如喷发的鲜血,疯狂的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
那些尸骸,颤抖的着爬了起来,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了过过来。
每走一步,就会有一块满是蛆虫的血肉与骨骼掉落。
“别过来!别过来!”
科亚特尔惊恐的后退,寻常那刻进血脉里的魔咒,这时候她却忘了个精光。
“咔嚓!”
她被什么东西绊倒,那是一根腿骨。
接着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右边的空空的玻璃仓储管,只见那上有个刻着一个名字的铁牌,锈迹斑斑的,沾满着鲜绿的苔藓。
“科亚特尔?”
她机械式的念出了那铁牌上的名字。
视线落在了仓储管的玻璃上。
原本空无一物的玻璃仓储管里,却突然多出了人影。
“啊!”
女孩尖叫着。
在科亚特尔的视线里,眼前那人,是个眼睛血红,高个儿,面容苍白,五官精雕细琢的美艳女孩。
而她正一脸冷笑着看着自己。
不,不对。
那是她的脸。
科亚特尔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胸前多了个铁牌,上面锈迹斑斑,但却清晰的写着——“科亚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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