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年轻时还是很英俊潇洒的。”
任民权撇了左向阳一眼,看到他在微微点头,才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作为学生会主席,在汇报演讲后被我的老领导一眼相中,大学一毕业就成了老领导的秘书……”
任民权是某领导的秘书出身,左向阳有所耳闻,但来龙去脉还是第一次听说。
“工作才一年,盈盈她妈的母亲就托人做介绍,我们就稀里糊涂结了婚。”
“你上次不是说你们一见钟情吗?你一看到她就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左向阳故意寻他开心。
“别打岔!不过盈盈她妈长得也的确是让人眼馋,不然也不会盈盈都几岁了还被那个新冒出头的……派头子看上,死缠烂打非逼着她和我离婚。”
听到这里,左向阳不敢开口打断他了,这肯定是他深深埋在心底的伤疤,揭开伤疤会痛不欲生的。
果真说到这里,任民权摸索着下了床,从床底找出在左向阳家里没喝完带走的红薯酒,猛灌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宁死不屈服,我听了当天就拎把菜刀冲了出去。”
“好样的!”
左向阳忍不住叫起好来。
“可是人家早有准备,我被关起来了,据说当时准备以保皇X、反潮流加阴谋复辟等多项罪名法办。”
“你不是还有个位高权重的老领导在吗?”
“他啊,早已经扫厕所去了。”
任民权又喝了一口酒,将酒瓶递给左向阳,左向阳抿了一口又递了回去。
“过了几天后,盈盈她妈拿了张离婚协议让我签字。”
“我打死不签!”
左向阳想象得出当时受尽折磨的任民权如何宁死不屈的。
“但是她说了四个字后我就毫不犹豫地签了……”
任民权仰首将最后一滴酒都倒进了自己喉咙,将酒瓶摔到了地上说道。
“为了救你?”
左向阳试着给出了答案。
“我有什么好救的?我当时连死的准备都做好了。”
任民权苦笑着否认了左向阳的猜测。
“为了盈盈!”
“听了后我眼泪‘唰’地下来了,闭着眼睛签了名字,后面她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
等了半晌也没再听到半句话,左向阳忍不住扭头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不是来这里了吗?”
“据说盈盈她妈带着她去了很远的地方,究竟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任民权眼镜上雾气蒙蒙,两行清泪悄悄地滑落下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比起任民权来,自己受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左向阳仿佛又想明白了很多,心里的雾霾瞬间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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