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哥、伟哥,我们的自行车也借你们,只求你别再打我了。”
甘伟还没开口,胖子已经主动上起贡来。
两辆凤凰牌的,一辆二八大杠永久牌的。
本来甘伟的意思是三个人一人一辆,没想到“瘦头陀”连摸都没摸过自行车。
“兄弟,没事吧?”
这事儿闹得太大了,左向阳都有点把握不住。
“没事,真有事我就来找你大哥去!放心吧,下次再来县城,随便抓个人问,如果谁敢不带你来见我,算你兄弟白混了。”
甘伟咧嘴笑着,好像真的一统天下了一样。
“兄弟,多保重,真有事托人下乡说一声,我组织一队背半自动的进城来帮你。”
这时候左向阳也不能掉份,抬起一脚把刚被扶起来的胖子又踢倒在地,一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
“不用了,大哥,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叫铁蛋过来找你,不过那时你只要记得每年清明帮我爸妈烧个纸就行,估计我也不在了。”
甘伟把死说得像睡觉一样轻松。
“不过你也用不着想怎么为我报仇,在我死之前我会把得罪我的人一个个先砰砰掉,垫背的人多了才舒坦。”
胖子和他的小弟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在这炎热的天气下打起了寒颤。
“行,就这样了,先告辞了!”
左向阳打一拱手,骑上那辆永久自行车,“瘦头陀”赶紧抱起箩筐跳上了后座。
一辆永久自行车235元,一辆凤凰自行车245元,躺在地上的胖子心在滴血,暗地里骂道:“这个乡下驴子,怎么不识货啊,价钱贵的不骑,偏偏骑走我的二八大杠。”
其实左向阳和他买永久牌的想法是一样的,凤凰牌自行车虽然更好看点,但没有永久牌的经得起折腾,特别像以后要装些药材、粮食啥的还是二八大杠运的货多。
这个叫大军的胖子知道这辆自行车肯定是有去无回了,他当然不可能去农村找左向阳要,看到甘伟这个用热武器像玩玩具一样的家伙,他也不敢和这种亡命徒对阵,想来想去只能去找惹出祸端的“花衬衫”算总账去。
左向阳紧踩慢蹬地赶到人民医院门口,老队长正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左向阳他们来了也没多话,只说了:“赶紧走吧,不然天黑了。”
刘三爷那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其实不过那玩意某种功能丧失而已,外伤敷了几天药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本来左向阳还买了罐糖水罐头想送给他,心里想着虽然他做出的事和畜生差不多,但毕竟年纪这么大了,而且以后彻底干不了那种坏事了,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拉倒,没想到等他们来了,老队长叫他坐起来腾出一个位置给左向阳他们坐,他当作没听见,一个人扒开双腿躺在牛车上,直哼哼说:“痛呢,动不得。”
左向阳现在有了自行车倒不是要坐牛车回去,但是骑着自行车箩筐实在不好放,开始还客气地对他说:“刘三爷,你跟三娘靠着坐吧,我只要把箩筐放上去就行。”
“总共这这么大的地方,你放了箩筐我怎么坐?我的腿合不拢来的。”
刘三爷可能对左向阳产生了怀疑,虽然当天晚上看不清模样,但身高和左向阳没有两样。
“真的坐不下?”
左向阳依然微笑着问道。
“你看哪地方有放下箩筐,你放就是,我可是腿不能合拢,伤口没好熨帖。”
刘三爷枕在自己老太婆的大腿上,摇头晃脑,甚为得意。
“‘瘦头陀’,你帮把手,将刘三爷抱起来。”
“唉,你干什么?痛啊,富民啊,你可不能看着小兔崽子欺负我啊。”
被“瘦头陀”像抱着小孩撒尿一样从车上抱了起来,吓得刘三爷对着老队长诉起苦来。
老队长才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左向阳已经飞快地将空箩放到了牛车中央,用手指示意“瘦头陀”将刘三爷扔进了箩筐里。
“刘三爷,你看现在多好,你的腿也不用合拢来,而且坐得又安稳,走吧,‘瘦头陀’你也上车,扶着刘三爷别让他掉下车啊。”
左向阳将装满礼物的尿素袋子扎到自行车后座上,“叮铃铃”摇着铃铛先行一步了。
到了村口后,“瘦头陀”连饭都不愿意吃了,兴奋地拎着左向阳帮他妈买的两盒饼干回家报喜去了。
左向阳家里挤满了人,任民权、朱凤莲和“毛妹”张晚秀都在他家等着,甚至还有一些社员端着碗也来到了他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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