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向阳怎么受得了这个老畜生当他的面欺负自己的娘!
“别侮辱我家老水牛,牛没有这种德性的。”
任民权站在旁边幽幽地插了一嘴。
“大家快来看哦,奸夫淫妇合伙谋害家公了哦,咳咳咳……”
没想到刘三爷这个畜生竟然恶人先告状,扯开嗓门喊起冤来。
这下好啦,刘家的、朱家的没睡的人来了一坪。
刘三爷老泪纵横地哭诉着他看到左向阳和他媳妇在搂搂抱抱,他想来抓奸,结果被他们打了,而且吴玉春带着任民权来了不但不帮他,还跟着一起打他。
说的像真的一样。
大伙儿看看稳如泰山的左向阳,又看看气得发抖的朱凤莲,再看看在地上打滚喊痛的刘三爷,各有各的想法,刘家人先不分青红皂白先把刘三爷扶到从屋里拿出来的竹椅坐下,验起伤来。
“你说完了吧?总轮到我说两句了吧?”
吴玉春表现得特别沉着,她简单地把朱凤莲到她家吃饭,然后喝得有点多,就让左向阳送她回来,然后她们又来叫左向阳回家时看到朱凤莲在寻死觅活。
她简单叙述了前因后,直接将朱凤莲被烫得起了一个大水泡得手背拉给大家看。
“你们说,哪有这样做公爹的,媳妇愿意守寡为他送终,他非要把媳妇换头大母猪,招郎过来一个快五十岁了又瞎又瘸的老头,媳妇不同意就用烟斗烫人家,你们说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是不是田家大院那个‘缺两门’?”
“田家大院又瞎又瘸的只有他了,让凤莲嫁给那样一个残疾人,就算凤莲答应我们朱家人也不答应!”
朱家的族人总算拿出了娘家人的气势。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进了我刘家门,生是我刘家人,死是我刘家鬼,轮不到你朱家做主。”
两个家族对立起来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每个公民都有自由恋爱和自主婚姻的权力……”
“你给我闭嘴!红土岭什么时候轮到你牛X蛇X说话做主了?”
任民权的普法教育还只说了半句,就被刘家人和朱家人异口同声打断了。
左向阳悄悄拉了他一把,他才硬生生将说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乖乖地躲到了左向阳身后。
“好!好!好!大伙儿给我听好了,我家大梅已经被这个狐狸精害死了,我也不指望她给我招个郎送终了,只要哪个带把的能给我刘家留个后,这个骚狐狸精任由你们睡,任由你们压了,我刘三话说到这里了,只要生出个大胖小子留给我,这个扫把星从此与我无关了。”
刘三这话就是通告全生产队的男人,他们都可以随意糟蹋朱凤莲了,只要生个儿子留到他家就行,儿子的爹是谁无所谓。
按理讲这时候朱家的男人应该站出来保护朱凤莲,可惜一个都没有,有些甚至色眯眯的眼光和任民权一样,在朱凤莲不受地球引力的挺拔处流连忘返。
没办法,在山村里,法律很远,乡规民俗很近,刘三作为一家之主,有权做这个决定。
“我们女人就不是人了吗?凤莲跟我走,我看哪个敢欺负你,先得问问我家老左的镐头答不答应!”
吴玉春说完就搀着朱凤莲往自己家里走去。
刘三冲上去横着烟杆想拦住去路,左向阳上前一步直接把他推了个趄趔。
“好狗不挡道,滚远点!”
“阳伢子你翻了天了,你怎么说话的?”
刘大柱和两个刘家的年轻人看不过眼,直接围了过来。
“怎么啦?左排长怎么说话的难道要你教啊?”
这时一直躲在人群后的朱国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刘大柱!”
“到!”“
向后转!”
“跑步走!”
没办法,刘大柱一心一意想从普通民兵改成基干民兵,朱国强才松了口,这时这个民兵营长下军令,他敢不服从。
左向阳家本来就小,现在朱凤莲来借宿了,左向阳又只能跟着任民权去他的牛棚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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