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队的,有必要动刀动啥的吗?”
“是啊,别欺负人家左家单门独户的,在我们刘家地盘,我们可不会眼睁睁看他受欺负。”
四队其实是两座山下面的社员组合到一起的。
一座山下面住的全姓朱,另一座山下住的全姓刘,当然左家这个移民户除外。
左向阳家是左家塘挖水库时迁移过来的,当时为了动员他家迁到红土岭大队四队来,村里动用了一个招工指标,将他爸招到群力煤矿吃上了钵子饭。
现在来的全是姓刘的社员,虽然是一个队的,但刘家和朱家明争暗斗了几代人。
朱家出了个朱国强,压了刘家一头,大家心里都憋着火。
现在看到住在他们刘家这山下的左家受到朱国强带人冲进屋来,刘家人不乐意了。
“这和朱家、刘家没关系,我们是执行任务!”
朱国强还是正对着左爸爸,扭头对刘家人说道
“算了,别说了,把话都闷到肚子里吧。”
“反正就那么回事。”
左向阳爸爸尽力靠着楼梯将自己弯曲的后腰伸点。
“现在夜半三更的去楼上骚扰人家妇道人家,算怎么一回事,怕是别有用心吧!”
“老左,别怕,我们支持你!”
“这两个小伙子你们是哪队的?你有种告诉我,你们父母的名字,我去找他们说理去。”
刘家大辈分的刘老满吹着花白的胡子指着那两个外队的小伙子发问,说得两个小伙子悄悄地闪到了门后不敢出声了。
“要不,左哥,如果只有嫂子和小缨子在,我上去看一眼可以不?”
在对立僵局中,队里的小寡妇朱凤莲挤了起来对左天赐说道。
她出面了,朱国强和刘家人都没话好说。
朱凤莲是朱家人,按辈分算是朱国强的小侄女,但是嫁到了刘家,也是命苦,在放炮炸石头时出现了哑炮,她丈夫自告奋勇去排炮,没想到这时炮响了,炸得尸首都捡不完整。
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真是作孽啊!
刘家和朱家人因此谁都会给她三分薄面。
左天赐听她这么一说,也赶紧让开了楼梯,只是用背挡着朱国强,怕他趁机跑上去。
“左嫂子,我上来了啊。”
朱凤莲边爬楼梯边向朝着上面喊了一声。
吴玉春一手搂着还在舔着嘴巴上油渍的左红缨,一手紧紧抓着一把大剪刀。
“小缨子,吃饱没有?”
朱凤莲伸出手逗了逗小红缨,稍微往四周瞄了一眼就对吴玉春说:“嫂子,没事了,你带小缨子休息吧,只要门闩牢了,没有野猫能钻进来的。”
说完就又“噔噔噔”地爬下了楼梯。
“行了,都散了吧,上面我看过了,除了小缨子娘俩,没别人。”
“在古时候私闯民宅,是要抓去打板子哦。”
本来大家都纷纷退了出去,没想到这时一个人坐在桌边没挪窝的“老牛”不知是红薯酒喝多了还是猪头肉将嘴涂滑溜了,阴阳怪气地冒出这么一句。
朱国强本来就为兴师动众过来抓左向阳没抓着,想趁机上去揩揩吴玉春这白净娘儿们的油也没如意,满肚子的无名火正没地方撒呢。
听“老牛”这么一说,更是火上加油,“啪”地一巴掌直接将“老牛”正夹着一块油乎乎的辣椒往嘴里塞的筷子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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