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油点滴在炭火上,溅起些许火星。
几个小毛孩子蹲在火堆边,闻着肉香,不时咽下口水。
“阳阳你爪子干嘛呢?你去外屋地拿个盘子过来。”
李子萌拍掉想探上前的小脏手。
小孩听见指示,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屋里。
没过多久,外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李子萌见状连忙把插在棍子上的猪沙肝交到陈年手里,也跑回去看了下情况。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李子萌边说话边拎着那个叫阳阳的小屁孩出来了,后面跟着的孩子妈还不解气,照着孩子的屁股拍了两下。
“哭哭哭,就知道哭,没一点男子汉的样子。”
李子萌从兜里掏出一团卫生纸,胡乱的从孩子脸上抹了几下,又把纸扔进一旁火炉里。
“哎呀,别嚎了,一会儿多给你分两块。”
见小孩子还在哭,李子萌只好轻声安慰。
陈年在一旁看得好笑,果然是大了,也有了耐心。
以前要是陈恒在哭,李子萌还要拽着他揍,那时候陈年都是在一旁瑟瑟发抖。
当然,也可能是李子萌涨辈分了。
这帮小孩子小的五六岁,大的八九岁,有邻居家的,也有她老李家哥哥的孩子。
陈年的二姑父是老李家老来得子,李子萌就成了辈分最大的小孩,她哥都三十多了,叫阳阳的小孩是她小侄子。
李子萌在爷爷家属于断层的小孩,哥姐都比她大很多,就跟陈年哥俩玩的比较好了。
阳阳见可以多分肉吃,又哼唧了几声后也不哭了。
这些孩子又淘又皮实,每天不挨两顿揍晚上都睡不安稳,属于是家常便饭了。
“小姑,我也要我也要……”
“小姑小姑……”
……
一帮孩子见有利可循,都开始围着李子萌转。
“要个屁要,就这么点,你们谁想挨揍,我就给谁多分。”
李子萌被吵得烦了,对这几个孩子吹胡子瞪眼。
长辈的天然压制力还是在的,再调皮捣蛋的小孩一听要挨揍了,也老实了。
“谁都不许抢啊!谁抢我揍谁!”
李子萌把烤好的猪沙肝用小刀切成小块,给小孩们分了。
陈年也尝了一块,这东西就是猪的脾脏,烤着吃味道还不错。
肉切的肯定是大小不均,拿到肉吃的孩子一比较,又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去买吃的吧,不许买擦炮。”
陈年掏了十来块零钱,给他们分了。
这些孩子正是人厌狗嫌的年纪,听着他们吵闹,陈年头都大了。
“谢谢小叔!”
见到有钱拿,孩子们一哄而上,拿钱往小卖店的方向跑了。
陈年是二姑家的亲戚,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叫自己小舅的。
但李子萌叫人的时候,陈年都是跟着叫,乡下人都实在,没那么讲究。
其实陈年来过李子萌爷爷家几次,但停留的时间都没这次长,整天和李子萌带着一帮小孩下河摸鱼上山放爬犁,都快成孩子王了。
院子里,一头猪放在的方桌上,肉已经分好了,有个大姨拿着秸秆在搅一盆猪血,往另一个人手中灌血肠。
腊月十分,北方农村的猪都遭到了沉痛一击,整天吃食睡觉的好日子到头了。
李家的这头猪还算多活了十几天,等到小年过后才动的刀。
猪圈里还有两头小猪,似乎是感知到了同类的命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没人会在意它们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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