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向旁边探去,空空如也,只有冰凉的褥子。
陈年猛地惊醒,身边没有柔软的床垫,也没有婀娜多姿的妹子。
视线逐渐聚焦,他已经不是那个纸醉金迷的陈年了。
闹钟定格在凌晨三点,但挂钟还在“哒哒”的走着,已经是六点四十了,比往常起晚了半个多小时。
陈年做梦了,梦见了很多,有人有事,像交卷一样,在眼前快速闪回。
梦里他见到了年轻时的一任女友,她目光如炬地质问:你到底想和我结婚么?
她心里非常清楚陈年给不出回答,但她还是问了。
当时的陈年事业刚有起步,意气风发,怎么会同意被婚姻锁住。
不出意料,那个女生泣不成声地走了,陈年心里也很难受,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接下来的陈年如脱缰野马,那段时光很潇洒,也很快乐。
后来他有一次遇见了她,那时她正推这个婴儿车,目光温婉举止优雅,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不平不淡,像许久未见的陌生朋友。
当时陈年并不知道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韵味。
等到他终于考虑人生大事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她就是贤妻良母的样子。
但陈年已经很难见到了,游荡在他周围的都是打扮精致,举止傲慢的女人,一夜缘尽也就再也不见了。
有一次他碰见了一个条件和他相似的女人,事后吐着烟问他:要不然咱俩凑一对吧,家里催的紧,婚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两人互不相干。不过你放心,孩子一定是你的……
这种合约似的搭伙过日子,陈年认真考虑过,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终陈年还是放弃了,也许会遇见更合适的人。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他已经不会再遇见那个温婉如水的女人了。
就算可以遇到,不去打扰才是最好的选择。
窗外下着蒙蒙细雨,天色朦胧。
陈年觉得有点冷,找出校服的上衣披在肩上,打水洗漱。
刷牙洗脸后,陈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皮肤细嫩,面容青涩,但总感觉哪里不舒服。
找到一把刮胡刀后,陈年小心地把嘴唇上的容貌刮干净,这下看上去舒服多了。
今天是周末,外面还在下着雨,往常他都是去附近吃早点的。
看天色摆摊卖豆腐脑的大叔应该是不会出摊了,家中还剩下些米,索性煮点粥吃。
外面的院子里有一块小菜地,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时常打理,种了青椒,茄子,黄瓜等蔬菜。
住在平房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己种菜,不用化肥,不打农药,一块小园子就足以供应一家的新鲜蔬菜。
老爷子走后,菜园缺少打理,杂草快有蔬菜高了。
陈年打着雨伞,踩着泥泞把杂草薅了个干净,这下看上去舒服多了,只是茄子西红柿长得歪歪扭扭,一副营养不良的样。
黄瓜成了名副其实的黄瓜,已经不能吃了,只能留种用。
经过陈年一阵翻找,总算找到几根清脆的黄瓜,又摘了个西红柿咬了一口,一股厚重的酸甜味蔓延在嘴里,比大棚里的蔬菜口感好多了。
早饭就是清粥加上一盘凉拌黄瓜,只加了一点盐,自己做的饭菜在心理上总感觉味道不差,吃着倒也清爽可口。
往常的周末陈年都会骑着自行车到处乱逛,把城市乡村的画面记在脑子里。
今天是没机会了,陈年拿出纸笔在桌前坐好,正好趁着斜风细雨写点东西。
作业自然是不会写的,他大部分的作业都扔给了苏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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