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明说:“你不知道,脑袋里一想到已经退休了,心里就特别的难受。有一件事忙着,心里才不会发慌,这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
殷元打通了孙炳文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岳父是欣会一中的退休老师,专门教英语的,听说你们补习班的事后,他很感兴趣。
孙炳文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们正愁找不到一名英语老师呢。叫你岳父明天八点到欣会工会办公楼,我们补习班地点就是在那里,来了我和刘老师跟他谈谈。”
殷元把孙炳文的话告诉岳父。
林东明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本来想喝酒的,想了想说:“还是不喝了,有事做就不会觉得烦闷了。”
孙淑芬说他:“这老头是个劳碌命,闲下来都不行,前几天每餐都喝酒,连安邦都说外公是老酒桶了。”
殷元问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外公?”
殷安邦说:“外公自己跟我说的,说他是酒桶,所以我就告诉外婆了。”
孙淑芬说:“两兄弟都有这个毛病,有事做着,什么都好,一闲下来就找酒喝。婉婷二叔也是这样,今年小元找了一件事给他干,没有见他喝醉过了。以前两兄弟经常喝得烂醉如泥。”
开始吃饭。
殷安邦不要外婆要自己吃,而且要坐到凳子上。
殷元拿了一张藤椅给他,用一个小铁碗,盛了饭,拿了小条勺,自己一小勺一小勺吃饭。
林婉婷夹菜给他,他都不愿意,他要自己来。
正吃着饭,二叔林解放走了进来。
“二叔,坐下来吃饭,你吃饭没有?”林婉婷给他拿来碗筷。
殷元也起身让他坐下。
见儿子埋头吃饭,头都不抬,他说:“殷安邦,原来你是一个这么不讲礼貌的人,对不对?”
殷安邦朝林解放说:“叔公,吃饭。”
林解放高兴摸了摸他的头说:“安邦这么能干可以自己吃饭了?”
殷安邦撇了撇嘴说:“很多事我都可以做了,妈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林解放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他说:“现在的小孩格外聪明。”
他看见大哥在喝汤,殷元也给他盛了一碗汤,讶异地说:“还想过来陪大哥喝杯酒的,怎么又不喝了。婷婷在,就不让喝酒了。”
殷安邦说:“不是妈妈不让外公喝酒的,是外公自己不喝的,外公说自己是个烂酒桶,桶都烂了,肯定就装不了酒了。”
殷元瞪了他一眼说:“吃你的饭呀,什么时候学得胡说八道了。”
林解放听了呵呵笑道:“小宝在外公这里才热闹。”
他说:“家里有个小的才有说有笑,不像我们家两老的大眼瞪小眼,特别冷静。”
殷安邦故意把眼睛睁大,问他说:“叔公,是不是这样,大眼瞪小眼?”
几人都给他那副神情逗笑了。
林东明跟他说:“小元一个老乡欣会二中的,他和一个语文老师,开了一个补习班,急需一个英语老师。刚才小元给我联系了,明天就找去入伙,平时又有事做了,所以今晚开始不喝酒了。等下我还要备备课……”
殷元问林解放:“二叔,你想喝酒的话,就喝一杯,我陪你喝一杯,喝少量酒没事,过量喝对身体伤害大。”
林解放点头说:“那就喝一杯,我也隔了好久没喝过酒了。自从你安排我去修围墙以后,就基本上没停过工。今年跟我做事的几个工人说,这几个月工最多,他们说从来没有建过这么多围墙的工。”
殷元说:“明年一年都不一定修得完,外海工业园那边那么多工厂,每个工厂外面都要砌一圈围墙。”
他拿两个酒杯倒满酒,然后把酒瓶放回酒柜。
跟林解放说:“二叔,慢慢喝,别干杯,先吃点菜。”
林解放问他:“小元,香蕉园工人那天放假?”
殷元说:“明天我去一趟,给他们发工资和奖金,让他们后天放假。还有几帮种树的工人也可以完工了。”
他说:“润华说了,他会带陆萍过来这边跟你们过年。”
林解放说:“那老大婆又总说润华不听话,不想理他的事,另外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放假。她总是说润华不该找一个乡下妹,好像说出去脸上无光一样。”
殷元说:“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幸福就行,日子是他们自己过,其实来自农村人还更实在。”
他想说:我也是来自农村的,会比你大城市的人差么?
吃完饭,坐在客厅聊天,殷元接到一个桂省的电话。
他心里还疑惑:我桂省只是认得霍不强,但他的号码是江明的。
这年头骚扰诈骗的电话还没有。
他点开,传来熟悉的声音。
“殷大老板,猜猜我是谁?”
虽然相隔二年时间,但他还是一听就知道是祁山矿,跟他同一单位,以前经常在一起聊天的程其凇。
这家伙前世一直没有他的音讯,想不到今世他突然打电话过来。
去年他回去迁户口,接潘念祖父母,他也去过杨山坑口,但是程其凇说去参加了研究生考试,等一成绩下来下再说。
考上了的话肯定去读书,若是落榜的话就去外面打工,肯定不会死守在祁山矿的。
“程其淞,你就是化成灰,我也听得出你的声音。你这老小子,怎么用一个桂省的电话号码给我打电话,难道你跑到桂省去了?”
程其凇说:“我在桂省西南锰矿做了一年多的采矿工程师了,那个黄仲春给我打电话,才知道你的号码的。”
殷元说:“你这家伙跑到桂省去,也不会来江明找我?”
“我怕你笑话我,在矿里白白浪费了一年,研究生又没考上,不好意思。恰好有几个人一起来这边锰矿,于是就跟着一起来了。”
他说来这里干了几个月,得到领导重用,所以就安排到了比较好的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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