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耀第一次见到宗师的实力,大为震撼,心向往之。
……
第四年。
周安的老态愈发明显,开始出现咳嗽、气虚的毛病,实力大不如前。
金鼎武馆的许多事情,已经逐步交给大弟子孟宗伟管理,周红袖独自带孩子,因此经常和他吵架。
这一年,张延年离开了金鼎武馆。
他本是周安一位至交好友的儿子,那位好友死于江湖仇杀,他便收养了张延年,亲自教导。
张延年离开了常平城,据说回到了父亲的家乡,只有偶尔有机会通过书信往来。
张耀也离开了。
他通过周安的关系,到郡守府当了一位武道供奉,年俸一百二十两,生活还算不错。
……
时光如水,悄然流逝。
一转眼,距离清平宫之战,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
金鼎武馆,内院。
“咳咳……”
周安须发花白,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而虚弱,不停的咳嗽着。
他的脸上、手上,出现了明显的老人斑,皮肤干枯蜡黄,再也不复当年的强壮,像是一位寻常的染病老人。
“爹,喝药了。”
已经是成熟妇人的周红袖,端着药碗,小心的递了过去。
周安勉强喝了大半,便摇摇头不肯再喝。
周红袖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可刚刚把药碗放下,就听到一阵阵的喧哗、吵闹声,从外面传来。
“……又来了!”
她皱了皱眉,眼神中是挥之不去的厌恶。
“爹,您先休息,我去看看。”
她刚刚起身,就被周安一把抓住,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没有挣开。
周红袖吃惊的转头,看到周安的双目不复往日的浑浊,闪过一丝精光,语气沙哑道:“我早就说过,宗伟的金鼎功一日未曾大成,就始终是个要命的缺陷。”
“靠人不如靠己,武行的庇护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迁就我们。”
周红袖的面色有些难看,低声道:“爹,您当年可是练了三十年,金鼎功才圆满。”
“宗伟如今才多大?他的天赋已经不差了,最多再有两三年就能圆满……”
周安摇摇头,声音嘶哑:“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两三年?”
在武行混饭吃,同样是竞争激烈。
天下间的武道强者并不少,类似常平城这种屹立不倒的安稳地方,在乱世之中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可这么多年来,常平城中还是只有五家武馆、三家镖局,这当然是有意控制的结果,外来的武师贸然涉足、往往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若是放在几年前,周安的实力犹存,又有武行的面子在,谁也不敢轻易上门踢馆、寻衅。
奈何这几年,他的气血衰败,实力早就十不存一,只能勉强靠接掌武馆的大弟子孟宗伟撑场子。
可仅仅一个大成级别的武者,显然支撑不起这一年上千两银子的生意,觊觎的人太多,往日积累的人情也经不住一次次的消磨。
这一次——
那位外来的武师,不知道怎么搭上了狂雷武馆的关系,获得了赵东来的默许。
于是,其余的武馆也不敢插手此事,孟宗伟一次次的忍耐对方的上门寻衅,找借口逃脱比斗,已经严重影响了武馆生意了。
再这么下去,金鼎武馆的垮台、被人取代,只是时间问题。
“你去找阿耀。”
周安抓着周红袖的手腕,郑重叮嘱道:“你上门求他出手帮忙,他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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