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面对安吉祥的表忠心,陈祖义觉得有几分奇怪,他打趣地说:“既然都由我吩咐,那满剌加国官厂送给我如何?”
安吉祥面露难色,他本来就是客气客气,但没想到陈祖义一点都不客气。
“宣慰使大人……这……怕是有点不合适吧……”
“哈哈哈哈。”陈祖义大笑,“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安吉祥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他笑着点点头,“是小的不解风情。”
“说到缺东西,我还真缺一些。有没有多的桅杆?我出发时过于匆忙,备用桅杆需要一些。”
“有有有。”安吉祥十分积极。
“官厂是征西船队的补给之所,桅杆、船舵等一应俱全,您尽管拿。”
陈祖义点点头,这个安吉祥确实懂事儿。
“宣慰使大人,满剌加国的打麻儿香是个好东西,你要不要带一些?”
“打麻儿香是什么东西?”
安吉祥答:“打麻儿香本是一种树脂,遇火即燃,可以作为蜡烛。此外,修船时可以将其融化,用于填补船缝,效果甚好。”
说罢,安吉祥唤人拿来一些打麻儿香。
陈祖义看了看,这东西跟橡胶有些相似,估计是橡胶的前身或者近亲。
陈祖义觉得这安吉祥看起来憨厚老实,便想着多问两句。
“安吉祥,我看你也是宦官,却不似李兴那般目中无人,这是为何?”
陈祖义声音不小,李兴也听在耳朵里,气愤地“哼”了一声。
自从离开暹罗国以后,陈祖义对他是越来越不尊重了。
安吉祥像是做了错事,赶紧答:“李大人是一身傲气,我这种人是穷苦孩子出身,净身只为在宫里谋一份差事,哪有李大人的志向。”
李兴听后,又满意地“哼”了一声。
陈祖义再问:“若是我与李兴反目,你会支持我们谁呢?”
“这……”
安吉祥左右为难,看了看陈祖义,又看了看李兴,脑门儿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不逗你了。”陈祖义道,“若是这几日有空,我可否前往官厂一看?”
安吉祥擦了擦头,答:“可以!只是……宣慰使大人不是征西船队的人,您最多只能带一名随从……这是郑大人定下的规矩,小的也只能遵守。”
安吉祥看陈祖义不接话,赶紧补充说:“苏拉国王来官厂的时候,每次也只带一人。”
拜里米苏拉也迎合了一声,“确实如此。”
陈祖义答:“好,那明日取桅杆时,我便去官厂里看看。”
安吉祥连连点头。
宴会结束后,众人散去。
拜里米苏拉在宫中为陈祖义等人安排了住处,但陈祖义执意回船上睡。
除了李兴和他的随从,其余人都回了船上。
穿越到此地这么久,陈祖义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留一个心眼儿总没坏处。
回到码头后,陈祖义带着马忠,在沙滩上四处走走。
“将军,您看远处有人打着火把,那人看着有些眼熟。”
马忠眼力极好,陈祖义是看到了火光,但是打着火把那人长什么样子,他是一点都没看清楚。
“看清那人是谁了吗?”
马忠说:“名字就在嘴边,但一时间还有些想不起来。在大明,他给我们送来了不少金银。”
“廖星辰?”
“对对,廖星辰,那个阴阳官。”
经陈祖义提醒,马忠想起了廖星辰的名字。
“这大半夜的,他也不睡觉,拿着根线各种比划,是在施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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