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再说话,慢慢上了摆渡小船,回到自己的船上。
坐定以后,陈祖义才开口。
“王景弘没有反悔,他想和梁道明、施进卿先交涉,不准备一上来就出兵?”
马忠脸上写满了惊讶,“交涉?将军,梁贼、施贼在旧港干了什么,他王景弘会不知道?”
途经爪哇国时,陈祖义从往来的商人那里已经得知了旧港的情况。
不过,他们知道的消息是,施进卿派兵攻占了他们的地盘,将军府上下屠戮殆尽,当地民不聊生。
至于阮铁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陈祖义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寄人篱下,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又何尝不想直取梁、施首级……”
马忠狠狠叹了口气,“若是王景弘放过梁、施,那可如何是好?”
不同于陈祖义、马忠的唉声叹气,牛二虽然愁眉紧锁,但自始至终都一眼不发。
陈祖义察觉到牛二的异样,问道:“牛二,你一句话都没有说,你怎么想呢?”
牛二顿了一下,才开口:“将军,依小的拙见,王景弘的做法有几分道理……”
“有什么道理!?牛二,你屁股坐哪头的?”马忠打断牛二。
“马忠,你让牛二说完。”
马忠这才气呼呼闭了嘴。
“你急什么嘛……马忠,我问你,将军跟着王景弘去旧港的事儿,你觉得梁道明、施进卿现在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们在爪哇国停留了七日,起航也有两日,往来爪哇-旧港的商人,肯定把消息传到了旧港。”
“还算你有点理智。”牛二说,“那你觉得梁道明、施进卿会怎么做?”
“跑呗,还能……”
马忠话说到一半,便意识到问题所在。
是呀,梁道明和施进卿都跑了,自己还打个什么劲呢?
首领都跑了,下边肯定是一盘散沙,留给他们的只有“逃跑”和“投降”两个选择。
陈祖义也明白了牛二的意思。
对于施进卿的仇恨冲昏了他的头脑,以至于这么简单逻辑,他都没有想到。
牛二接着说:“王景弘断定梁、施不敢与大明的人直接交锋,所以故意延缓了脚步,留一些时间让对方自行溃败。旧港也就自然而然回到将军手中了。”
马忠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便宜了梁道明和施进卿,没能取了他们的狗命。”
陈祖义道:“我和马忠确实昏了头脑,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还是你比较冷静。”
“将军您过誉了,带兵打仗不是我的强项,我也只能想想别的。”
“听说王景弘宅心仁厚,如此看来确实如此。虽然要助我夺回旧港,但却不想让旧港再起战火,涂炭生灵。”
三人一番交谈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既有即将收复旧港的喜悦,回到故乡的亲切,又有让梁、施逃走的遗憾,丧失亲朋的痛苦。
不论他们怎么想,又是如何愿望,事实已经如此,时局也不会变化。
和平收复旧港,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两日后。
陈祖义如日常一样,在甲板上练习射箭。
虽然他遵循前辈的教诲,每日拉弓,但是再也没有“召唤”出前辈。
不过,因为坚持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不错的提升。
力量、速度、协调性和爆发力等,都有了质的提高。
马忠送他的那张两百斤的大弓,他已经可以拉个满弓。
这一日,他刚刚开始射箭不久,王景弘的传令宦官出现了。
“陈宣慰司,王大人找您,说有要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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