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穿上放在一旁的新衣裳,走出了房门。
陈祖义刚刚送走德华达曼,与牛二撞了个正着。
牛二看到陈祖义后,顿时满含热泪,颤抖地说:“将军,能在阎王爷这儿与您重逢,牛二打心底里高兴呀!”
他也顾上什么主仆礼仪,激动得一把抱住陈祖义。
陈祖义一愣,这牛二莫非是吓傻了吗?
牛二哭着说:“将军,您被砍头的时候,脖子疼吗?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到这儿来了。”
陈祖义这才反应过来,朱棣说了“斩”,牛二就昏倒了,后边什么事情还不知情。
“我以为人被砍了头,成了鬼也得尸首分离,我摸了摸自己,脑袋还在。”
“我以为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得让咱们下油锅,没想到……”
听着牛二越说越离谱,陈祖义打断他。
“牛二,咱们都还活着呢……”
牛二眨巴眨巴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将军,您说咱们还活着?”
此时,马忠刚好回来了。
因为初到四夷馆,好多手续还需要去礼部办,陈祖义便遣他前去。
马忠因为不识字,办手续花了不少功夫,刚回到下榻处,就看到牛二挂在陈祖义身上。
男男相拥,马忠心里觉得别扭。
但牛二能与大将军关系如此亲昵,他又有些羡慕。
陈祖义也觉得尴尬,看到马忠来了,他慢慢推开牛二。
“入住的手续都办妥了?”
“将军,办妥了。”
“来,你跟牛二好好讲讲,后来发生了什么。”
马忠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给牛二讲了一遍。
从古里国使者出面,到朱棣向各方求证,再到问斩丘彦成和赐封陈祖义。
牛二的面部表情,随着事件的推移而不断变化,时而紧张,时而气愤,最终一脸欣喜。
牛二这才慢慢接受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赶紧拭去泪水。
他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不合适,小脸一红。
“将军,小的失态了,还望将军责罚。”
“行了,罚什么罚。”
牛二忽然想起什么,跪下便拜:“牛二参见宣慰司大人!”
“说了多少遍,你我三人之间不必这么客气,还给我整这一套。”陈祖义接着说,“宣慰司是外人叫的,你们还是叫我将军吧。”
“是,将军。”
牛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马忠也在一旁看热闹。
这时,牛二的肚子“咕咕咕”响了起来。
“饿了吧?可……用膳的时间已经过了。”
马忠说:“将军,上午我四处走动了走动,这四夷馆进出并不严格,不妨我带牛二出去吃点东西?”
陈祖义点头道:“好,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陈祖义转身回到房间,拿出十几张宝钞和几锭金银。
昨日赐封以后,朱棣赏了金银、宝钞和彩币等物品,陈祖义的手中的东西正是昨日赏赐的。
宝钞的面额都是一贯,一贯等于铜钱一千文或白银一两,四贯合黄金一两。
但这个兑换比例是理论上的,宝钞发行以后便不断贬值,永乐五年,面额“一贯”的宝钞实际只能兑换十二文。
陈祖义只听说宝钞不保值,但不知道这么不值钱。
“你们身上没带钱,这是朱棣昨天赏的,你们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牛二和马忠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口袋确实没钱,便收下了。
“谢将军!”
“马忠,你带牛二去吧,我也先歇一会儿。”
“将军,得令。”马忠拉着牛二,“走吧~”
两人走后,陈祖义便转身回了房间,接待了大半天,自己确实有点累了。
他躺下还没半盏茶的功夫,宦官来报。
“陈宣慰司,陛下有请,请您速速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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