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经历过奉天靖难的,他们明白,一份精准的地图对于军队来说意味什么。
一张精准的地图,意味对于战场地形的了如指掌,意味着“天时、地利、人和”中,抢得“地利”的先机。
倘若手中的《西洋海图》是一份精确的西洋地图,那么,大明船队好似猛虎添翼,稳定西洋诸国,便不再是纸上谈兵。
“景弘,这份海图你一定收好,我们一定要面呈圣上!”
王景弘不敢怠慢,立刻收好这份珍贵的《西洋海图》。
郑和船队并没能顺利起航,他们在爪哇国一直等到了夏季。
慢慢进入夏季后,南风起,郑和船队也终于踏上了归程。
他们并没有直奔大明,而是分队前往占城国、暹罗国和渤泥国等地,接上了当地使者,带着他们一同前往大明。
期间,郑和看过陈祖义一次。
昏暗的牢房里,随从们点燃几束火把,这是陈祖义他们三个第一次看清牢房的全貌。
面对郑和,陈祖义心中百般滋味。既有痛失陈家军的愤怒,又有面对死亡的恐惧,也有无能为力的无奈。
他看了看身旁的马忠和牛二,求生的本能让他再一次低下了头。
“郑大人,我们真是被冤枉的!”
“冤枉?你想取我性命时,你可曾觉得冤枉?”郑和又看了眼马忠,“还有这位,杀我大明官兵时,又是否觉得冤枉呢?”
“你我之间的误会,皆因施进卿而起,郑大人若是彻查旧港,定能查清……”
“可以了!”
郑和早已知道陈祖义要说什么,他们三人日常的谈话都被窃听的小吏记录在案。
郑和虽然也怀疑过,但是铁证如山,已经容不得他推翻。
他与王景弘、吴宣商议后决定,押送陈祖义去南京,交给永乐皇帝亲自处理。
这次来看陈祖义,他只是想弄清楚《西洋海图》的来历。
面对郑和的大声呵斥,马忠拍柱怒吼,“郑贼,你杀我旧港将士不说,我家大将军与你好言相说,别不知好歹!若我能跨出这牢房,定将取你项上人头!”
“马忠,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陈祖义也何曾不这样想,但自己的生死已经掌握在郑和手中,低不低头已由不得自己。
郑和是见过大场面的,马忠并没能激怒他,他还是照常问出自己的问题:“你身上那份《西洋海图》,从何而来?”
陈祖义淡淡地笑了,“《西洋海图》是我自己画的。”
“哦?”郑和摇了摇头,“我不信。”
牛二站了出来,“我可以作证,《西洋海图》是我家将军亲笔画出来的。”
郑和再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旧港民众航行西洋数十载,画出一副《西洋海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除这张海图外,是否还有更加精致的?”
“有。”
“现在何处?”
陈祖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都在这里边。”
郑和笑了,“那我命你现在将它们都画出来。”
“若我将海图奉上,你能保我三人性命吗?”
“不能。”
陈祖义也笑了,“那我为何要画?”
“我能让你们死之前,活得舒服一些。”
“哈哈哈哈。”陈祖义歇斯底里地放声大笑,“死之前舒服一些?那不要也罢。你抱着那张海图,见鬼去吧!”
这次交谈不欢而散。
但郑和对于陈祖义的兴趣,越发浓厚。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海盗,但如今看来,这人既懂得掌兵,又通晓地理。
“唉,此人若是能为我大明所用,西洋自能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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