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施进卿。”
“施进卿!”牛二一下惊呼了出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牛二很快理清了思路,“看来那嫁祸之人必是施进卿了。”
“将军,您何不将事情真相告诉郑和,免去此等牢狱之灾。”
“一来,咱们没有证据,这只是你我的推断而已;二来,得知被他们陷害后,我准备挟持郑和,这不,就被郑和打晕了。”
“将军果然勇猛过人,敢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此等气魄小的真是佩服!”
“额……”陈祖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牛二,现在你我身陷死牢,这种拍马屁的话不说也罢,你也不用这么拘束。”
牛二不然,“将军,君臣之礼小的不能僭越,对于将军的溢美之词,我也是有感而发、真情实感。”
陈祖义笑了,“你不恨我?”
“为何我要怨恨将军?”
“你身陷牢狱,都是因我而起,还不恨我?”
“将军所言差矣,若非将军,我与爷爷早已饿死在那西洋荒岛上,跟随将军的每一天,都是将军替我们挣来的。”
“还有此事?”
“将军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对于我等而言,确实关乎性命的大事。”
陈祖义也很好奇,牛二对他一直忠心耿耿,他原以为是暴力所致,今天看来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现在又无其他事情,你便跟我讲讲。”
“将军愿听,那我讲给将军。”
牛二祖上是跑船的商人,之前往返于泉州港与古里国,洪武帝登基后,海上贸易受到限制,一家人不得已离开了故土,依然从事航运贸易。
因为没了根基,海外贸易遭到多层盘剥,原本富裕的家庭日益衰微,最后只能勉强果腹。
由于日夜操劳,牛二的父母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他和兄长由爷爷抚养成人。
兄长成年后,跟随一条回回人的船走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牛二也不清楚。
牛二和爷爷相依为命,靠替华人商船打工为生。
最后一次跑船中,途中遇到热带风暴,商船被打翻,众人乘小船求生,爷俩因为行动缓慢,被众人遗落在了商船上。
造化弄人,小船上的其他人全部丧生,爷俩却被冲上了一座荒岛,活了下来。
但荒岛上除了石头、沙子,什么都没有,爷俩靠收集雨水,捡拾海货强撑了半个月时间。
正在奄奄一息之际,陈祖义的船抢劫而归,途径荒岛,救下两人。
之后,一老一少在军中工作,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爷爷是去年过世的,垂暮之际,他跟我说,将军您是我和爷爷的大恩人,如果不是您,我们已经命丧荒岛。爷爷让我一定要好好给您干活,即使献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陈祖义听到这里,也不忍动容。
前辈虽然生性残暴,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柔软一面。
牛二说得情绪激动,陈祖义却也不知如何安慰:“这次如果咱们能活下来,我陪你一块儿去爷爷的坟头看看。”
牛二又一次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将军定能凯旋而归!”
这时,牢房的门被打开了,牢房内一下亮了起来,亮到陈祖义和牛二睁不开眼睛。
两名狱卒架着一名犯人进来了。
他们将犯人关在相邻陈祖义的另一间牢房,然后转身离去。
陈祖义看着这名犯人,浑身是伤,鲜血浸透半身衣裳。
这犯人的身影有一些熟悉。
“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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