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合适吗?
俞老师自顾自的进了菜市场挑了几样家常菜,也不还价直接付钱,完了顺手将东西递给丁巍。
回到房子俞老师自然不会让阳春十指沾水的,丁巍也没推脱自己动手几下搞定。吃过饭收拾好厨房,丁巍迟疑一下还是缓缓开口:“今天附近租了个房子,一会儿我就过去。嗯,你知道杨亚洲和董平不?”
俞老师正想着如何措辞委婉一些劝劝丁巍不要着急呢,听这话的意思是今天这人竟然有不小的收获?她当然知道丁巍说的那两人,杨亚洲是个知名度不高但行业认可的导演,挂靠在电影频道。董平那就大名鼎鼎了,姜闻的钱袋子,九四年在戛纳电影节上大放异彩的那部片子背后就有董平的影子。她有些惊奇的看了下丁巍,丁巍主动解释,说了今天的好事,当然略过了自己去音浪死皮赖脸跟徐经理要钱的那段。
俞老师听了不置可否,沉默一下,从杂物室取出两个简单的包递给丁巍,缓缓道:“也好,但是你也要下苦功再系统的学学表演。”又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要是愿意,等明年我可以给你联系一下报考学校高职班。”
丁巍明白这是俞老师的好意,不过他准备边走边看,也不一定非得当演员,有些讪讪的推脱:“额,再,再说吧。”
俞老师看了他一眼,又从自己包里取出所有零钱一并递过来:“就当我先借你的,你租了房子肯定要花钱的。”
丁巍这时候哪里敢伸这个手,已经受人很大的恩惠了,再拿钱就纯粹是作践自己了。挡了回去,道:“俞老师,谢谢你,我不能要。”话锋一转:“俞老师,要不我借你电话给我家里人报个信儿?”
俞老师见丁巍说的坚决便不再坚持,把小灵通递给丁巍,自己又坐到沙发上了。
丁巍道了声谢站在门口照着记忆里的一个固话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几声才被接通,声音很大:“喂,喂……”
丁巍不自觉的声音也大了:“喂,是八斤不?我是丁巍。”
“撒?丁巍?噢,是东东哥吧,额是就八斤。东东哥,你撒事么?”声音又高了不少。
正宗陇原口音,丁巍明显看见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的俞老师捂着嘴笑了下。丁巍有些尴尬,转过身冲电话道:“八斤,你打发亮亮喊你二爸一声去,我一会儿在打过来。”八斤是丁巍同村的,按辈分算是把丁巍父亲叫二爸,额,东东是丁巍的乳名,至于亮亮是八斤的亲弟弟。他们家住在村里戏曲大舞台旁边,开了一间小卖部,有着全村唯一的一台固定电话。
见他挂掉电话,俞老师眼神飘忽一下,低声说了句什么,丁巍全当没听见,讪讪笑一下。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这样沉默着。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尤其是像现在,一个蜷缩在山发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另一个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声音大到自己耳朵都能听见了。
半晌,沙发上的那个身影撩了下头发,轻声道:“你会唱歌么?”
丁巍一愣,缓缓开口:“会,咳,会是会一点,可不是很擅长。”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难道抽假烟的后遗症出现了?
沙发上的俞老师将臻首全部埋在膝盖上,安静不语。
丁巍大体估摸了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赶紧拨通电话,一声之后就接通了,传来略显生硬的声音:“喂,是东东不?”
丁巍清清嗓子:“爸,是额,你最近好着来了么?”
……
挂掉电话,丁巍将小灵通还给俞老师,沉默一下提起背包道:“再见,俞老师,也谢谢你……”
俞老师起身拿着桌上的几本书递给他:“拿着吧,不要落下课业。”
出了门丁巍看瞬间被关上的铁门,站在门口怔了怔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丁巍有些怅然若失,看着路上行行色的行人和如织如梭的车流,索性坐在马路牙子上,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咳咳,该死的假烟,手一扬那包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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