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不由得为李晓捏一把汗。
如此宏大的叙事体系,该如何展开呢?
这名场面的重中之重,就是对于李世民的演绎。
三分真心夹杂着七分狠辣与果决,而这三分真心却要时时刻刻的摆在明面上,让所有人看见。
七分狠辣果决藏在肚子里,做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一招毙命!
眼前之人,很好的完成了李世民这个复杂的政治动物最需要的神态。
尊而不凌,猛而不侵,文而不懦。
同时,作为一个只有二十八岁的青年,他又必须拥有这个年龄段的人该有的活力。
只是现在,该是他必须现出獠牙的时候了!
“得天下难啊!”
李世民坐在梨花木圈椅上,发出了来自内心的慨叹。
他要说。
他要在这个无人打扰的深夜说。
他要当这面前这个从一千多年后来的后人说。
他要对着随自己冲锋陷阵拿下一城又一城的众多英魂说。
同时,他也要对自己说。
“本王生在武功,十八岁就跟着皇上干起了掉脑袋的活,辗转腾挪七八年,才定得大业。”
“炀帝暴虐无道,天下民心思动,本王费了好大的劲才拿下了王世充窦建德这两个贼人。”
“这大唐,这座朝廷,不可能没有我李世民的名字!”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说道这,李世民脸色倏地凶狠起来。
“太子和三弟,屡次三番在父皇面前参劾本王,口中尽出不逊之言,摆出一副为朝廷分忧的架子,实则是对本王的不满!”
李世民一拍桌子,震的那上头的茶碗都随之一抖。
“他们,他们假意邀请本王去吃饭,实则暗藏祸心,想要毒害于我!”
“本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本王那老迈昏聩的父皇竟然只是叮嘱少饮酒,全然不提及太子元吉二人干的悖逆忘形之事!”
“本王究竟是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越说越激动,李世民连呛了好几声,喝了两口茶才压了下去,眼中泛起了泪花。
像是委屈,又像是不甘。
“唉,太子元吉当众谋害于本王,实属无亲无家,禽兽之举!”
“他们就是看本王的官做的太大,手中的权力太多,早晚要危害于他们,所以才铤而走险,使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下流之计。”
“就连父皇,就连父皇也默许了他们胡作非为!”
“要是母亲还在,吾……吾焉能受此大祸!”
说着,李世民怆然泪下,像是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哭了出来。
对于一个征战南北的男人来说,早逝的母亲可能就是他最为薄弱的一环,看着自己父亲在宫中与一个个年轻妩媚的姑娘亲近,而想到自己的母亲却长眠于地下享受不到这些,李世民哭诉的更加汹涌。
经年的刀剑加身,让李世民始终处在一个警惕设防的情绪当中,再加上两个兄弟和父皇的不信任,使得他更加谨慎小心。
可纵使他再小心,那杯兄弟亲斟的毒酒也被他喝进的肚子里,差点让他送命。
若是窦皇后还在,李世民定要连滚带爬的依偎进母亲的怀中,大声哭诉。
可现在,看看周遭,李世民只能去那座冷清的帝陵墓室,对着他母亲的棺材说上两句思念。
后来与父皇攀起母后,竟还惹得他怀抱的佳丽心声妒忌,父皇一怒之下将自己赶出了宫!
这可是李世民唯二值得亲近的人啊!
老百姓那句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或许放在堂堂秦王身上,竟也甚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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