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重获新生
船舱闷沉,里头挤满了人。
乌尔提憋着气,刚才又有人放屁了,因为早上那一顿土豆,在逼仄的空间内,味道窜不出去,人险些窜了。
但没有人说这种日子不好,甚至他们都疑惑这还是奴隶的生活吗?每天管饭,每艘船都跟着一个懂点技巧的药剂师,还配着小药丸,固定时间检查。
而且,今天早餐还吃了几颗又大又甜的椰枣。
乌尔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甜啊,真的很甜,比起在高血城的日子原来被卖出来以后,生活这么好。
要说这种日子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自从上次的“飞人事件”以后,对,就是飞人,据说是阿瓦达奥派遣下来的第四使徒从天而降,为的是消灭心怀鬼胎的信徒,唯一的消息渠道就来手持硬杆儿棍的奴隶主们,当然他们说什么,乌尔提就信什么。
反正他也不是阿瓦达奥的信徒,在奴隶之中,众人信仰四神之一的囚徒,祂被认为是审判之神、惩罚之神、死神,代表着奉献和牺牲,甚至一部分极端的奴隶认为死亡才是囚徒给予的恩赐,当有的奴隶因为苦难和折磨坚持不下去时,便会有囚徒的狂信者动手,让对方解脱。
他只是一个手脚勤快的小马夫,会修马蹄子那种,后来被恩铎高原上的蛮子部落抓住,因为会修马蹄子捡了一条小命,再之后草原部落和部落之间发生冲突,自己也换了主子,并被低价卖到了高血城。
据说他们这一批当初是要卖到绿洲城的,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没买。
有了之前几十号人的前车之鉴,吃饭也显得非常安静,甚至有人刻意放慢了咀嚼的声音,唯恐被红着眼盯着自己的小队长揪出来打个半死。
以及今天的身体检查。
然后是分队伍,大队,小队。
跟着队伍离开了高血城后,乌尔提只是麻木的走着,当他看到有人因为缺水倒在地上时,他很清楚那个奴隶死定了。
乌尔提一路上都是懵懵懂懂的。
什么神仙日子。
乌尔提仍然记得当初同行的一群奴隶在听说可以被卖到绿洲城做奴隶时兴奋的睡不着觉,据说那里绿草如茵,果树上挂满了各种甜美多汁的果子,粮食丰产,牲畜健康产仔多,那里是神国。
纸卡递还回来,乌尔提下意识的接住。
和传说中完全不像。
每个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一眼扫过去如同扎进了麻布海里,除了五颜六色的头发像波浪翻涌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不同。
太阳很晒,乌尔提微微眯着双眼,让双眼尽快的适应。
直到在另一个高大的房子前停下,还有一股子香味飘出来,要吃饭了?
还有汤。
没想到是一个狭长的房间,宽大概只能容纳四五人并排,长有却有十几步远,并且在最里面有一个赤着膀子的精壮汉子。
腥咸的海风在他爬出船舱时热情的扑了上来。
一排窗口,然后手里有一个盘子。
身旁还有人更兴奋,闹出了不少的动静,勉强维系的队伍方阵闹哄哄一片。
乌尔提推开门走了进去。
终于有人开口和他说话了。
队伍不能因为某个人而停下,耽搁一会儿,还有本已经透支了体力的奴隶也可能被拖累,唯有咬牙坚持。
无奈,他们只能被挥舞着棒子的奴隶主驱赶来到了高血城,并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生活,吃不饱饭,干不完的活儿,好在身体强壮所以很少被抽鞭子,他以及周围的人作为奴隶最大的愿望竟然是被卖出去。
门口凉棚坐着一个人,身旁放着一把弯刀,年纪看着不大,但是杀气腾腾的。
但是每个人眼中的兴奋是藏不住的,虽然很严格,但是有吃有喝啊。
拥挤是很正常的。
好像突然因为“第四使徒”前来被吓到了一样,奴隶主虽然还是满脸的不屑,却没有为难他们。
其实就算真的检查出身体有问题,船上也没办法治疗,小病外伤外敷,内伤吃药,但如果是传染病等,那就只能自生自灭,被隔离出来自己熬吧,能活下来就活,活不下来只能丢进海里喂鱼。
真潮湿,水都哗哗的往外淌了。
乌尔提兴奋,经过这一路的折磨他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身体舒服了一些,不再那么憋屈以后,他结束了珍贵的放风时间,再次进入船舱内。
对方接过了纸卡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上面看出些什么,就是一串编号,几个红章盖的戳等等。
外面的喊声将乌尔提唤回神,他脸上带着兴奋,和其他人一样。
出门后拿上纸卡往前,不过他小心着害怕手把字浸湿了,所以竖着捏卡。
粮食不够吃怎么办?算了,先活过今天再说吧。
他终于也可以光着屁股走向那发着光的门了,远看很小,等走进了才发现原来这么高大,好像自己都被光给吞了。
因为多个队伍同时进来,所有打菜也是同时进行的。
然后那个士兵提起了鞭子:“第三大队!第四大队!大队长给我滚过来!”
轰!
水柱如铁棍一般伸长,重重撞在乌尔提的胸口,他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
他这才注意,推开这扇门以后,后面竟然是一排的门,不停有人进去,然后发出不小的痛呼声,然后光着屁股出来。
小队汇聚到大队前,大队再列成方队。
等船停靠稳妥以后,乌尔提等人跟随着穿着一身盔甲的士兵下船,那盔甲真亮,看着和骑士老爷似的,但应该不是骑士老爷,他们可不干辛苦活儿。
乌尔提下意识把手里的纸卡递给对方,对方没说话,将纸卡拍在桌上,用一个方章沾了沾某个软乎乎的东西,然后“嘭”的一下,扣在纸卡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小印记。
他比其他人更清楚,如果有病的人不丢下去,整艘船上的人都得死。
“啊!”忍不住发出惨叫。
然后就看见一个光着屁股,浑身湿漉漉的身影走出来,朝着另一头,发着光的小门走去,仿佛那边有着名为“新生”的东西。
六月中旬,正中午海面上的太阳晒得皮像铁刀刮的那么疼。
看见前面有个人,乌尔提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目标在哪里了,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靠近以后才发现前方有一扇门。
<div class="contentadv"> 恭敬的将手里的纸卡递过去,不用人解释他也清楚这张纸卡有多重要。
“是!”乌尔提赶紧应答了一声,这会儿他大概也猜懂了,要洗澡。
接着是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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