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日子过得很快,宋文远每天不是陪着徐玲珑一起看着小婴儿成长,就是陪着老王和老徐两个老头儿下棋闲聊。
过了中秋节,闺女满月了,该孩子起名不能再耽误了,按老徐的说法是孩子八岁之前起个贱名好养活,等过了八岁之后再起正式的名字。
老王不干了,眼睛一瞪,凭啥我孙女就只能起个贱名,不行这名字一定得他这个祖父起。
然而大家都知道宋文远要走了,这个不到弱冠的少年身上被赋予了太多的责任。
孩子的名字最后还是交给了宋文远来起,宋文远想起了给徐玲珑讲的《石头记》巧姐,那个孩子成了作品里为数不多得了好报之人。
正好闺女也是七月出生,那就叫巧姐吧。
徐玲珑很喜欢《石头记》,对于这个名字蕴含的意义也非常的清楚,天下做父母的不都盼望着子女一辈子平平安安吗
七月十八宋文远带着一众人手登上南下的海船,跟宋文远一同上船的还有一个打扮的油头粉面的青年。
前朝男人敷粉的恶俗,到了本朝还没有完全消散,一些不学无术,又自命风流的青年一个个都往自己的脸敷粉,将自己打扮成了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翩翩佳公子。
唇红倒是容易,只要多涂点胭脂,怎么也能红点儿,这齿白就不一定了,毕竟这个年代牙刷还没有出现,还保留着老祖宗留下来的柳枝青盐漱口的习惯。
这玩意能不能让人齿白,还真得看个人牙齿排列的情况,但凡有些前出后进,那就甭想。
王文兴就是这么个打扮,一身湖绸圆领长衫打扮的,手中还摇着一把鹅毛扇子,摆出一副羽扇纶巾的样子。
宋文远没有惯着他,当着老王的面儿,就让他将身上的湖绸脱下,给他找了一身麻布粗衣穿在了身上。
王文兴也知道宋文远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由他欺负的少年,他老子在宋文远面前都不敢说大话,更别说他这个纨绔子弟。
在老爹不给他撑腰的情况下,纨绔子弟色厉内荏的本色暴露无遗,哪怕心中再不情愿,也得乖乖将麻布粗衣穿在身上。
他倒是很想不跟着去,甚至半路逃跑,可是怀里一文钱都没有,老王还威胁他,若是敢偷跑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登上炮舰之后,宋文远喊了一嗓子:“葛老四过来!”
一个皮肤黝黑身穿麻布短打,赤着双脚的汉子走了过来,一脸谄笑地问道:“爵爷!有何吩咐?”
“这个人从今天开始归你,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我们返回盐城,他都是你的手下,如何安排你看着办。”
“是!”
能让盐城伯亲自安排的人葛老四不敢怠慢,连忙将王文兴带进帆具间,让他暂时在帆具间整理帆具。
随后葛老四就返回甲板,走到宋文远的身边低声问道:“爵爷!这人是爵爷的什么人,需不需要特殊照顾?”
宋文远邪魅一笑:“当然需要特殊照顾了,一个月内我要看到他能爬上桅杆做瞭望哨。”
葛老四瞬间会意,帆船上的瞭望哨那可是船上最精锐的存在,若是没有天赋,想要在一个月内克服船上的摇晃攀上高高的桅杆,站在桅杆上瞭望,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训练。
很明显爵爷这是打算让这青年吃点儿苦头,有了宋文远的授意,葛老四知道该怎么做了。
做为一艘帆船的船长,想要磋磨一个人,有的是办法。在船上无聊的宋文远养成了钓鱼的习惯,为了满足宋某人钓鱼爱好,这艘已经做为宋某人的座舰上,专门为他开辟了一个钓鱼区。
不但有确保安全的防护措施,还有遮阳棚、躺椅、海钓鱼竿等根据宋文远要求配套的设施。宋文远除了吃饭休息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
然而被安排在甲板上擦甲板的王文兴每天看着宋文远如此的悠闲自在,而不但每天忍受着晕船的痛苦,吐得一塌糊涂,还要负责每天清洁甲板。
他向葛老四抗议过,可是葛老四一句话就将他顶了回去,要么认真干活,要么就从船上跳下去,自己从大海里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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