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官道的南边一前一后行使过来两辆马车,徐广平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来的正是时候!”
宋文远这下算是明白了徐广平又是郊迎十里,又是亲手烹茶,原来是为了迎接贵客。
越来越近的马车说明了来人非富即贵,连县衙都没有的马车,来人居然能一起出动两辆。
记得李家送自己来高邮的时候也是赶着马车,看来大周缺马,缺的只是普通人家,富贵人家依然是车水马龙。
随着车马越来越近,徐广平停下手头煮茶的动作,起身立在凉亭前。
打头的马车在凉亭外停下,车帘撩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车内下来。
宋文远看到来人的相貌后,瞳孔微缩,双拳紧握,下意识地就想躲避。
这具肉身对这个人的恐惧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宋文远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徐广平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不经过自己同意就带着自己来见这人。
这人来这里干什么,应该不会是为了自己这个弃子而来,后面那辆马车里又会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容不得宋文远多做思考,只见马车里又下来一人,这人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宋文远一样认识,同样是让这具肉身恐惧的存在。
这时后面的马车里也下来了两个人,先下来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徐广平从凉亭走下来,对着来人拱手道:“真长兄!久违了!”
“子均兄!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徐广平看到王尊素身后的青年笑着问道:“这是文兴吧?”
“正是犬子,文兴快来见过徐叔叔!”
“小侄王文兴拜见徐叔叔。”
“已经进学了吧?”
所谓进学就是已经过了解试,拿到了进京考试的名额,也就是俗称的举人,与明清举人的地位很高不同,大周的举人只有一个能够进京考试的资格,并无其他特权。
“已经过了去年的府试,今年因为家父蒙冤,并未进京参加省试。”
徐广平点点头道:“明年争取一举东华门外唱名,光耀王家的门楣。”
“小侄谢徐叔叔勉励。”
这时王尊素将李煌拉过来介绍道:“子均兄!这是文远的岳父,广陵盐商李煌。因吾前段时间的一些变故,文远与家中闹了一些不愉快,这次跟着吾过来就是希望将误会解开。”
徐广平听宋文远讲过与李家退婚之事,虽说情有可原,但是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还是让老徐觉得不耻。
不过这毕竟是王家与李家的私事,他一个外人也不便干涉,虚与委蛇地与李煌拱手见礼。
李煌一个商人哪里敢与官员平分秋色,侧身让过徐广平的拱手,一张胖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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