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林泉也被自家姑娘吓到了,缓了缓才好心提醒道,“姑娘,把海盗扔进海里犹如放毒蛇归水,死不了的。”
雨大,他的声音太小,林如玉没有听到。刚上船的弦音听到了,“姑娘扔下去的,就算死不了也没办法再上船,你们退后歇息,我们守船。”
说罢,弦音蹿到林如玉身边,与她一同迎敌。
林如玉十三个护院和良道镖局的十个镖师,均匀分布,每艘大艘上四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居高林下砍杀海盗,却是手到擒来。
砍杀海蛇后,海盗已失去了破船的先机,想再度攻上大船也无可能。
但追击了两日夜,到了这最后一刻,海盗们岂肯罢手。
绕到大船西侧避开良道镖局大船的海盗头子江鹰跳到船头,大吼道,“吹牛角!”
“呜——”
低沉的牛角号声传出,林康年和良道镖局的卢道良同时惊呼,“不好,他们用牛角招渔船了!”
海盗吹号角的意思,是招人过来帮忙抢船。只要肯过来帮忙的渔船,无论人数多少,抢下货物后都按人头平分船上货物。所以这号角声对沿岸的渔民来说,就好像招呼他们提刀和鱼叉,赶赴饕餮盛宴般诱人。
打不过就摇人?想得美!良道镖局的弓箭手绕不过来,林如玉立刻招呼船上的骆显,“骆哥,把那号手射……”
“呜—”
还不等林如玉说完,牛角号声戛然而止。
林如玉若有所感,回头北望,便是眼睛一亮,“爹爹,大福哥来了!”
闺女说什么?林康年挖了挖进水的耳朵。大福哥?他谁?哪家臭小子让自己闺女叫得这般亲切!
“大福,好样的!”
沈戈欢呼一声,又指着江鹰喊道,“看到船上那个打赤膊跳脚的家伙没?射他。”
“哦。”
大福应了一声,弯弓瞄准海盗船的江鹰便是一箭。
江鹰见势不妙,刚趴下便听到“砰”地一声,一支箭重重钉在了他身后的桅杆上,将他吓出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老大——”同样爬伏在船上的海盗们惊呼。
江鹰躲在船栏杆后,盯着远处驶过来的,挂着“林”字的大船,满眼不敢置信。
他娘的真是见鬼了!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大的雨,箭怎么可能从那么远的船上射到自己船上来?
“大福,继续用箭瞄准那个趴在船里的海盗,只要他敢冒头,就射箭。”站在船头的沈戈叮嘱完万大福,大声吩咐船上众人,“良道镖局的船在大船西面,咱们去大船东面,用箭封住海面,断了海盗们的增援。”
“是!”
大福这稳稳的两箭,令船上三十余人士气大振,奋力转舵到八艘大船的东面,用冷森森的箭尖,瞄准小船的海盗,开始攻击。
海盗们龟缩在船舱内不敢冒头,胜败已分。
“爹爹,快看,船头站得就是大福哥和沈戈。”林如玉奔回爹爹身边,指着不远处大船上的两人给爹爹看。
林康年把斗笠、蓑衣披在闺女身上,才抬头看向自家大船船头上的两个少年,“他们不是良道镖局的镖师?”
与父亲汇合后,林如玉高兴得像只小鸟,“不是,大福哥是您的义子,沈戈是您的女婿,女儿的未婚夫。”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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