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川被小舞逗得爽朗大笑,请了东竹先生和小舞上车后,许川与沈戈骑马并行,低声叮嘱道,“小戈待会儿进去了,得说东竹先生是来求见何大人,而你和小舞是来给你‘堂姐’拜年的,否则她揍你我可不管。还有,待会儿你会见到郑太傅的孙子郑省初。郑公子聒噪多话,你不想答的,便当没听到。”
沈戈低声问,“郑公子是敌还是友?”
许川认真道,“非敌非友,但他不会做对小将军不利的事。”
沈戈明白了:郑省初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他是沈存玉的好朋友。
沈戈与许川到了卧龙堤军营门外,便见一团火红色的飒爽身影快步走来,她身后还小跑着一个瘦高少年。这少年男生女相,文弱飘逸,与沈存玉站在一处,似是造化弄人,把两人的性别弄反了,看得沈戈有点想笑。
郑省初瞧见沈戈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地扯住了沈存玉的衣袖,“存玉,他,他,他——”
“他是老子的堂弟,你给老子闭嘴。”沈存玉低吼了郑狗皮膏药一句,迈虎步到了沈戈面前,低声埋怨道,“你的授业恩师一块过来了,怎不早点给老子送信儿?”
还不等沈戈说什么,沈存玉便绕过他,躬身抱拳,给刚要下车的东竹先生行礼,“兴阳沈氏女沈存玉,拜见先生。因不知先生今日过来,存玉未能提前到营外恭候大驾,请先生见谅。”
“沈将军太客气了,草民时启青担不起您如此大礼。”大夏武安侯的嫡亲孙女,大夏威名赫赫的女将军沈存玉,居然在他面前执晚辈礼,还如此恭敬,让东竹先生心中诧异。但当他看到沈存玉直起身,露出与沈戈六分相似的容颜,心中便明白了。
沈存玉这是真将沈戈视做亲人,才向自己行如此大礼,谢自己这些年对沈戈的照拂、教养之恩。为何沈戈腿上没有胎记呢,他与沈存玉的样貌、气度,真得很像是亲姐弟,东竹先生心中惋惜。
时启青?!郑省初闻言,连忙正冠理袍,上前见礼,“学生歙州郑省初,拜见雅望先生。”
歙州郑家?东竹先生略一思量,便笑问道,“您是郑左丞家的公子?”
郑省初的父亲郑先礼,在尚书省任左丞。郑省初文弱的脸上满是激动,“正是。学生常听祖父和家父提起先生,今日得在此地遇见先生,实乃学生之幸。学生本想过几日再到府上叨扰……”
郑省初在东竹先生面前巴巴个没完,沈存玉便将目光转向了沈戈旁边的小姑娘,向她招了招手,“小舞,过来让堂姐瞧瞧。”
沈小舞颠颠跑过去,仰望着沈存玉惊叹,“堂姐长得好漂亮。”
你长得与我大哥好像啊。
沈存玉揉了揉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儿,露出既美又帅的笑容,“你长得也挺好看,冷不冷?”
啊啊啊——
沈小舞望着沈存玉的笑脸,忍不住想尖叫。因为沈将军一笑,看起来与她大哥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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