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古一法师皱起了眉头：“这样确定可行吗？”

“据我所知，俗世中很多人就是这样教育误入歧途的小孩子的，而且很有成效。虽然卡西利亚斯不是小孩子，但我觉得这个方法对他很有用。所以，要看至尊魔法师你愿不愿意狠下心，让我试一试了。”格尔看着古一法师的脸色，仍旧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而且和卡西利亚斯抱着一样想法的法师，还有好几个。所以我等下会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越线的后果。”

古一法师闭上眼睛，似是在沉思，片刻后睁开眼睛，点了点头：“那我让人把卡西利亚斯带过来。既然把这件事托付给你，那我不会再插手，你尽管做吧。”

“对了，那个莫度是怎么回事？”突然，格尔想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个莫度，好像那个人说话也不太正常。

可惜的是，格尔一直记不住西方那些冗杂的人名，所以前世看相关电影时，除了相对主角的奇异博士和古一法师，根本记不住谁是谁了，连这个莫度是其中哪个人物都记不清了。

“莫度一直说，他已经战胜心魔，可是心魔永远不会被战胜，只会以其他形式存在于我们的心中。”古一法师将头转向莫度的方向，淡淡地看向莫度。

格尔心中自动翻译了一下这句高深莫测的话：莫度也不太正常。

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下，有明媚的阳光倾洒下来，明暗相间的地面上，有两个法师带着一个略有些憔悴的卡西利亚斯走了过来。

格尔抬头朝着卡西利亚斯看了过去，感觉有些好笑。或许是因为已经在戒罚室呆了十几天的缘故，卡西利亚斯即使现在摆出和之前一样的高傲表情，仍遮不住他脸上的疲惫。

看到格尔的一瞬间，卡西利亚斯呆了呆，而后立刻眯了眯眼睛，做出凶狠的表情：“这十几天的能量爆发，是不是因为你？”

此时正在训练防御魔法的众人，此刻看到卡西利亚斯过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卡西利亚斯。

古一法师也做出手势，让众人不用在继续训练，认真听格尔说话。

格尔走上台阶，站在了卡西利亚斯的对面：“因为我又怎么样？你在狗……你在乱叫什么？”

卡西利亚斯愤恨地看向古一法师：“明明古一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却一直不肯教给我们强大的魔法，他一定在借取黑暗能量，来维持他的生命和强大。我们这群人抱着治疗的目的，虔诚的过来学习。可是除了他，没有人再能够得到永恒的生命。”

格尔听到他这一段槽点满满的话，都有些无语了。格尔在跟丹尼尔学习镜像魔法的两天里，也知道现在卡玛泰姬的法师，全都是因为身受重伤，所以才会来卡玛泰姬寻求最后一丝希望。可以说，是古一法师带给卡西利亚斯一段新的生命。

还没等格尔反驳，莫度最先站了出来，他看着卡西利亚斯义正严词道：“你怎么可以污蔑至尊魔法师的声誉？至尊魔法师一直带领我们抵抗黑暗维度的侵袭，也是他给了我力量，让我战胜心魔，明白要遵循自己的法则、自然的法则。他绝不可能吸取黑暗维度的力量……”

看着这两个奇葩，格尔越发无语。

上次听莫度说话，就已经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这么一听，果然是很不对劲。

格尔打断莫度的话，看着卡西利亚斯道：“所以你原本也是一个身受重伤，在外界已经走投无路的人？当你来到卡玛泰姬后，古一法师并没有像外界的医院那样收了你无数的诊金，就带你学习魔法，治好了身体的伤势。也没有像外界的无数学校、武馆一样收你大量学费，就让你学习到了无比珍贵的魔法知识。反而是你在被好心治愈后，张着一张大嘴，就想要学最顶尖的法术，学不到了还怨天尤人？”

格尔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大恩如大仇。

卡西利亚斯下意识想反驳，张了张嘴后，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

说完，格尔转向莫度：“就算古一法师吸取了黑暗维度的力量又怎么样？他在带领你们抵御黑暗维度对地球的侵袭，他是至尊魔法师。只要他的灵魂不靠近黑暗，那么一切都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别说那么可笑的话。”

对格尔来说，只要能驾驭得住力量，力量就没有好坏之分。

而且能从敌人那里吸收能量化为自身所用，只能证明你能力真的很强！

此时，格尔也明白了莫度的问题：相对于卡西利亚斯的“索取无度”，莫度就是“矫枉过正”，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甚至很有可能有一点不顺心的事，就直接走向极端。

格尔记得之前丹尼尔跟他说过，在卡玛泰姬诸多法师之中，卡西利亚斯和莫度是天赋最强的两个人。但这两人都没有被指派来教授格尔学习魔法，反而指派的是丹尼尔。

结合刚刚问古一法师的话，格尔想了想，这个莫度应该也是需要被教育的一个。

只是，他朝后排排吧。

脑海里迅速转过一系列念头，格尔没有再听卡西利亚斯的反驳，只是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下方：“我听从古一法师的安排，马上会将卡西利亚斯的魔法全部废除，并且扔出卡玛泰姬，任他自生自灭，有谁有意见吗？”

此话一出，不仅旁边还想说话的莫度立刻闭嘴，连台下还想站出来为卡西利亚斯说话的几个小弟都呆立在原地。

“对了，如果有人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不妨站出来，我可以保证他能够享受到和卡西利亚斯一样的待遇。”格尔冷冷地看向下方，补充道。

所有弟子顿时都将目光投向了古一法师，等他们看到古一法师只是保持沉默时，顿时明白格尔说的并不是闹着玩的。

顿时看向格尔的眼神，变得无比惊骇。

如果被废除魔法赶出卡玛泰姬，那么他们的身体也会恢复成没学习魔法前那种残废的样子，那可比杀了他们还可怕！

“你怎么敢？我可是卡玛泰姬天赋最好的法师！”卡西利亚斯立刻色厉内苒地朝着格尔怒吼，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上次他已经被格尔打败。

“不！不行！”卡西利亚斯此时终于知道害怕了，他看着越走越近的格尔，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卡西利亚斯以哀求的目光看向古一法师，却发现古一法师只是同情地看着他，并没有制止格尔的行为。

“停下！”

格尔一声冷哼，而后使用混沌魔法控制住卡西利亚斯的身体，让他停在原地，而后将手掌靠近卡西利亚斯。

随着一阵灰色的光芒闪过，卡西利亚斯的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而后躺在原地不住地抽搐着。缩在地面上的卡西利亚斯，突然想起了好多年前自己因为事故半身瘫痪、求救无门的情形，此刻，他无比后悔。

卡西利亚斯看向古一法师，希望能够开口乞求古一法师的原谅，但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古一法师只是用悲悯的表情望向他，再没有对他说任何一句话。

“再见了。”格尔打开一扇空间门，将卡西利亚斯扔了过去。

透过空间门，众人很轻易可以看到那是一个比较荒凉的地方，随处可见破败倒塌的破屋子，和沿街乞讨的人。

卡西利亚斯的眼神更加恐慌，无助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可格尔只是挥了挥手，他的身体就穿过空间门，落到了那个荒凉的地方，而后眼睁睁看着空间门在他眼前关上。

哪怕众人再厌恶卡西利亚斯，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恐慌。

恢复成原先生不如死的样子，是他们最害怕的事情。

格尔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转身向古一法师的方向走去，留下一众胆战心惊的法师们。

当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格尔和古一法师到了远离众多法师的地方之后，重新打开空间门，找到了卡西利亚斯，让他陷入沉睡后，古一法师将他的法力再次封印了一遍。

接着，格尔将卡西利亚斯身上的伤势治愈，改变了他的样貌，封了他说话的能力，然后将他扔在了那对老夫妇的门前。

就这样，早上准备出门散心的老夫妇，在他们门前发现了一个跟他们已经因故死去的儿子十分相像的人。他们看着躺在门前的卡西利亚斯，原本满是愁苦的脸上瞬间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光彩：“乔治？”

“呜呜。”

卡西利亚斯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两个慈祥的老人凑在他的面前，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任凭嘴巴长着，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不出任何话来。

古一法师漂浮在空中，看着这样一幕，没有说任何话，但表情却是怔怔地，良久后终于打开了一道回去的空间门。

格尔并没有跟上去，反而回到了许久没有回到的学校。

原本格尔还想问古一法师，问他是不是真的能够看到未来。但现在格尔觉得不必问了，因为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古一法师看到的只是一个未来的可能性。

关于未来，有太多不能被估算在内的人或事。

他想要守护的东西，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等他提升力量后，自己去守护、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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