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萦绕着,但却理不出一点头绪,看看旁边床上的王同,他仍睡得很香甜,发出微微地鼾声,我也重新闭上了眼睛,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还没等我起来开门,王同已经迅速地穿好衣裤,过去开门了。
“王教授通知,下午两点多的飞机,你俩赶紧准备一下,咱们要离开这里,直接回去了!”敲门的是秦晴,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却都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震撼。
等秦晴匆忙离开,门再次关上时,我思维还是一片空白。
难道现在就要结束这次的考察活动了吗?这句话在我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内心五味杂陈,有失落、不甘、沮丧,也有淡淡地释然和轻松感,好像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忽然被搬开了,那种不舒服的压力虽然暂时解除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样不舒服的空虚感。
难道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再次回到我们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生活中去吗?可关于秦始皇陵的事情,我们还没彻底搞清楚,并且现在刚刚有了很大的进展,难道现在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吗?
“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吧”,王同也长出了一口气,有点沮丧地提醒我。我这才强打精神,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去。
因为是夏天,我到这里是带的东西很少,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物,还有几本书,别的就没有什么了,所以很好收拾。
遗憾的是,我有几本书仍然在小县城中的那个宾馆中,看来现在也没机会去拿了。
而王同的东西,比我的要多些,因为他带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仪器,其中有一些仪器派上了用场,但大部分还没有。但他也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我们便给王教授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还要去郑旭屋里集合一下。
但让我们俩感到意外的是,王教授通知我们,在走之前不再集合讨论任何事情了,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等就可以了,走时会统一通知我们的。
这就更让我们感到大惑不解了不光是昨天匆忙从那个村里撤了回来,现在又要匆忙坐飞机回去,而对于这么做,王教授既没事前通知,更没有详细说明原因,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反常,而这种反常,是我们之前还从没遇到过的。
另外,王教授还说,整个调查组也要突然撤离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我和王同瞎猜了一阵,但任凭我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过了不大会,床头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是秦晴通知我们到宾馆楼大厅里集合。从房间离开时,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看了看我们住过的房间,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不知那个秦明伟是不是还住在这个宾馆,当他看到我们这样狼狈撤离时,会不会脸上浮现出一种胜利者的微笑?无论我们对于秦始皇陵,还是对于秦明伟、以及那些看不见的、躲在暗处的对手,我们都算是失败者,想到这些时,我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王同的感觉和我差不多,他的表情看起来也沉重,并没有因为要离开这里虽然这里充满这危险和劳累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悦与轻松。
当我们来到宾馆大厅时,发现张大军、郑旭已经等在那里了,但王教授、秦晴、还有胡梦还没下来,我这才忽然意识到如果我们结束这次调查的话,那么郑旭和张大军,也要回到他们各自的单位了。
多少个夜夜,多少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多少次调查取得进展时的喜悦,多少挫败与绝望的瞬间,我们都曾一起度过,这些难忘的经历,对我们来说刻骨铭心,而我们的友谊,也更像是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形成的那种战友情谊,彼此之间绝对信任,可以生死相托,单纯而又忠贞。
唉,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想到我们就要分开了。
而张大军和郑旭表情则很平静,他们看我们下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我们刚交谈了几句,电梯门再次打开,王教授、胡梦、秦晴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手里拖着各自的行李。
王教授的表情很严肃,见我们已经都到了,只是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他走。
当我们出了宾馆大门后,同样有一辆越野车在等着我们,而越野车上,仍旧只有一名壮硕的、带着墨镜的司机,我们上车后,越野车进入车道,又快又稳地往机场驶去。
机场离市里大概有二十公里,有高速公路和城市连接,路上车并不多,天仍旧阴沉沉的,就像我们阴郁的心情,我闭上眼睛,心里的沮丧感和失落感却越来越强烈,大家也都一言不发,让车里的气氛更显得压抑。
当车再次停下来时,我才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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