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六年,十月二十一日,广东,肇庆。
已经入秋的天气,从房间里走出来,几分寒气便扑面而来,按照原定的历史,朱由榔已经在去梧州的路上了。
此时的朱由榔穿着从他大哥那里继承来的亲王服饰,健步走在丽谯楼的回廊,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
朱由榔前世的时候曾经来过广东,他记得那时候广东到了十月里,日间温度也有将近30度。
就连广东也冷了不少,朱由榔的心中也跟着冷了几分。
朱由榔稍有常识就知道,覆灭大明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正是小冰河期。
不过债多不愁,自己要对抗的东西多了,不缺这点了。
“殿下,您拿着奏报过去干什么啊?”王坤加快步伐,只比朱由榔慢了半步。
“等下他们废话的时候,我好趁机看会儿。”朱由榔笑了笑说道,一晚上看奏报看的眼都要瞎了,就认出这一个熟人,当然要珍惜啊。
李定国什么暂时都不要去想,他得想办法组一个自己的班子。
“啊?”王坤露出极其不理解的表情,“殿下忘了我对您说的话了吗?毅宗烈皇帝在时……”
“勤俭持国,进退有度,端正庄严,不会在朝臣面前逾距,威严神圣,宛若金像耀目……”朱由榔脚步不停,语气轻松的接过王坤的话头。
听到朱由榔对答如流,王坤心中焦急,朱由榔一晚上没睡觉,自己也是。
他焦急于朱由榔忽然的变化,让他一开始就定好的道路又充满了迷雾。
“啪啪啪——”
三声鸣鞭之后,伴随着丽谯楼初生的秋阳,朱由榔从丽谯楼正堂后走出。
小朝廷别的没有,在王坤的指挥之下,架子摆得很大,各项典仪皆与北都时候没有半分折扣。
朱由榔扫视整个大堂,不足半米高的高台铺着地毯,一张雕龙木椅,前面又放着一张金漆长案桌。
目光微微向下,大堂之上,站着两排红蓝色颜色官袍的大臣,以及或持刀,或举旗的锦衣卫。
昨天晚上才来到这里,今早就要坐到这个位置,朱由榔不由得有些紧张,虽然只是丽谯楼,但是这种级别的古建筑还是颇具庄严压迫之感的。
“行礼——!”待朱由榔坐定,站在一侧的王坤便喊道。
接着礼部鸿胪寺的官员便接着王坤的声音,唱诵之声响彻整个丽谯楼,不知是否是古代建筑的特有结构,这些尖锐的声音绕梁三尺。
“千岁,千岁,千岁。”
百官唱和。
朱由榔监国已经有十多天了,四海八方明朝的旧部纷至沓来,整个朝廷班子也有了不少人,三遍千岁竟然喊出了不少气势。
望着不少年纪比朱由榔爷爷还大的老臣下跪,朱由榔心里有点别扭。
“众卿平身。”
朱由榔宛若一个木头人,坐在这个位置,忽然有点怂了。
和肇庆的太阳一同升起的,是这个位于丽谯楼的小朝廷。
身着红色立领圆领袍的瞿式耜站在内阁首辅丁魁楚对立面,终于是忍不住微微抬头,看了眼坐在上方的年轻监国。
桂监国坐在挺胸正坐,俯视百官,面庞圆润,一双黑眸炯炯有神,进退得体,大胆的扫视着手下的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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